而任烽,他父親曾是南牧雲的左膀右臂,也是為了保護南牧雲而死。當初任烽被託孤給南牧雲,南牧雲一直是當成自己親兒子對待。雖然任烽和南楠的婚事至今未定,然而對於南牧雲來說,這必然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們究竟什麼時候把事情辦了只是早晚的問題,我的介入,也許也像之前南楠的其他情人那樣,終成過客。

這些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對於目的不單純的我。可是我不能就此放棄。

因為……因為臥底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中午時打給南楠,我說要去她家,她道,來吧,再無他話。

南楠頭髮挽在耳後,略顯蓬鬆的效果是用定型水打出來的。她微微倚著隔斷餐廳的矮櫃,穿著一件仿古的對襟白色上衣。小盤扣一絲不苟地扣好。寬大的衣襬直到膝蓋。房間裡飄著薰衣草精油的味道,略顯刻意的掩飾。

“阿樂……”我看著南楠的嘴唇輕輕張開又未未閉合,頓了一下,最終抿起。目光透過她的耳墜,磁石安靜地趴伏在冰箱上,往日的字條便似乎重現眼前。

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漸行漸遠呢?

轉身走向臥室,步子邁得很大,怕自己有絲毫遲疑。床鋪收拾得整齊,床上用品都已經換過。餘光掃過衛生間的置物筐,布料露出一角,花紋都很熟悉。

南楠完全愣住了,直到我把燃燒了一半的床單扔進浴缸裡,又蓋上了被罩。火舌微微壓下,又猛地騰起。火星沾著那些化學布料,燒得出奇的塊。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我面對著被火光映得明滅的馬賽克牆,煙瞭著眼睛,想流淚流不出來。

南楠搶過來把我拉開,開啟蓬頭,水流直直澆下,火苗翻了個跟頭,熄滅了。紅色的灰瞬間冷卻,變成黑色的髒水,打著旋流入下水道。倖免的布料溼達達地躺在浴缸底部。

靠著玻璃牆,隔水布把我包裹在中央。這層簾子不常拉上的,但我寧肯相信早上時像現在一樣完全遮擋住玻璃牆。

“阿樂,別這樣……”南楠轉身攬過我的手臂,目光壓得我喘不過氣。我推開南楠,身體晃了一晃。撈起溼透了的布料,再度掏出打火機。

南楠劈手奪過,“你冷靜一點。”

“我現在很冷靜……”如果不是這樣的冷靜,又怎麼會如此憎恨自己,沒辦法開口說自己有多失望……恍然發現,竟然不敢與她對視。

“想怎麼樣,你說我都答應。”

“哼……”我冷笑著搖頭。

“來就是為了燒這個?”

“我用過的東西,不想被別人再碰,那麼噁心……”

“啪!”南楠給的耳光十分響亮。我眼中一定露出了無比冷酷的目光,竟然讓南楠鬆開抓著我的手,失神地愣在那裡。

後退著撞在大理石臺面上,這一下撞的太猛,一時直不起腰。臉上火辣辣的,血直衝而上,反倒忍不住笑起來,

“是我錯了……他是乘龍快婿……你們……合情合理,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都無所謂對不對,我也該像你們一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不是?!”

“不,不……昨天是我不好,心裡很亂,喝多了……任烽他送我回來……”

南楠顯然被我苦情的戲碼逼亂了陣腳。

“有什麼好解釋……”

“阿樂……我昨天說的都是你……任烽他心裡也明白……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不通你瞞著那麼多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南楠整理起思路。

“你心裡全是我,他還是肯跟你做?他真夠體貼了……”

南楠眼裡帶著一絲刺痛的表情,我沒有辦法繼續發表自己的不滿。

任烽他真的明白嗎?明白什麼?我都不明白!為了南楠什麼都可以忍嗎?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