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看到十幾個歲數不等的孩子早在那裡等著,齊刷刷地排得十分整齊。張嫻說先前已經練習了很多遍,交代她表演前再排演一次就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的確,孩子們很聽話,在她的拍子下稚氣地唱起來,竟是一點兒錯都沒有。

剪彩儀式很順利,嘉賓就坐在操場搭建的舞臺前,很快輪到孩子們表演,第一個節目就是大合唱。夏小冉覺得比自己的鋼琴演奏還要緊張,目光不經意間與傅希堯對上,他正挑著眉閒適地坐在嘉賓的正中央,旁邊的人在跟他說著些什麼,他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般氣勢猶如天生的王者,讓人難以忽視。

她方才聽一些老師議論,這福利院竟是他的公司出資捐建的。她不厚道地想,他是真的想做好事?亦或是純粹為自己掙名聲?也許二者兼而有之吧!算了,反正不關她的事,她不過是來幫忙的。

很快夏小冉就功成身退,從福利院出來已經是午後,天氣很悶熱,黑壓壓的雲朵一卷一卷地蔓延開來,整個天空黯淡得沒有精神,她在車站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程的車子。

“上車吧,我載你一程。”一抹耀眼的紅色落在她跟前,車窗緩緩搖下來,傅希堯爽快地跟她招手,“這邊車很少,回城不方便。”

意料之外的巧遇。

其實他剛才一眼就見著她了,身上穿著粉色T恤,一條修身的窄腳牛仔褲,長髮隨意地紮成馬尾,露出細長嫵媚的脖頸,象牙白的膚色一直綿延到立體的鎖骨下,這般乾淨的好顏色落在任何一個男人的眼裡都是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偌大的舞臺上,他幾乎只看得到她一個人,那秀氣的身影一直在撓他的心,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是為了什麼,明知道她是好友的女人。

夏小冉一時發懵,退開一步直覺地婉拒道:“傅先生有心了,我坐公交車就行,不麻煩你。”

傅希堯眉一揚,唇角帶著戲謔的笑意,彷彿沒聽到她說什麼似的,拉開一邊的門開玩笑說:“你趕緊呢,這裡是禁區,被警察發現的話我要被扣分罰款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可是極亮的眼神卻是慣有的強勢霸氣,哪有半分她拒絕的餘地?

“可是……”夏小冉猶豫地抬起眼對上傅希堯犀利的目光,快要出口的話瞬間梗在喉嚨裡,無奈之下只好上了車。

傅希堯用餘光看了看夏小冉,她的身體繃得跟弦似的,一臉不自在,鎖骨隨著呼吸一躍一動,還是那晚他聞到的那種特別的香味,他微微一怔,緩緩說道:“你叫夏小冉吧?夏日冉冉,挺好聽的。”其實只是很平凡的幾個字,可由他低醇的聲音念出來卻別有一番滋味。

夏小冉愣了半晌,才彎了彎眉眼,笑言謙虛:“傅先生過獎了,不過是個普通的名字而已。”

只是這話在傅希堯聽來,是一種令他不舒服的客氣。他的眼神變得銳利深沉,可回頭再看時他卻又換上了波光流溢的溫和,彷彿是錯覺。

車子很快駛進了市區。

“你沒吃飯吧?”傅希堯隨口問了聲,也不等她回答就已經掏出手機撥號,“阿進,讓留園那邊準備一下,我待會就到,嗯,是兩個人。”

“傅先生,不好意思,我約了朋友。”夏小冉清脆的聲音越來越細,因為她發現傅希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一口一個傅先生……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讓傅希堯第一次嚐到被人拒絕是什麼滋味,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