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道:

“怎麼可能?劍聖竟亦中招!”

劍聖心中亦驚詫莫名。

他五歲學劍,七歲青出於藍,九歲一劍成名,十三歲領悟劍道,從無敗績,亦無人能近其身三尺。今日竟失手於小輩,難禁震駭之情,無雙劍粹然出鞘。

只見厲光一閃,劍聖驟然暴起,劍網鋪天壓下,正是聖靈甘一劍之——劍十八。

獨孤鳴暗喜道:

“拔劍無情,這小子死定了。”

卻忽然間,又跳起來叫道:

“大伯父!你曾應允,將聶風留給我啊!”

劍聖漠然不理,只推勁劍網,直逼而進。

劍十八是按三三不盡,六六無窮這意而創劍式一起,幻化無盡,連綿不斷,直將敵人圍於劍網內,任宰任殺。

聶風與劍網稍一觸碰,立時仿遭電殞,突然窒步,血濺滿身。

斷浪駭然大驚,急切間,靈機一動,霍然躍進橋下的急流中。

眼見仇人溜走,聶風狂性激發得更烈,妄顧一切,蠻力暴蹬,”破網而出,亦縱身躍大河內。

劍聖這番又是失手,怒不可遏,立時鼓動全身真氣,絕招劍二十一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劍氣進發索命而下……

晨,雨未停,雲未散。

孔慈還是放心不下聶鳳。

很少有人能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她已做好了點心,送了過去。

但直到水車居,才見遍地頹但敗瓦,就似經歷了一番生死拼搏。

只是聶風……已蹤影全無。

孔慈心中一緊,連食盒都不住:

“風……他……遇襲了?”

她忍不住衝到那條河邊,嘶聲喊道:

“風!一一”

但回應的只是空寂的回聲。

孔慈眼前忽然一黑,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聶風四周亦是一片漆黑。

就如他的內心一樣,找不到絲毫光明……

他只記得,硬受劍聖一擊後,自己就如一塊石頭似的沉入了水底。

可是那個曾出賣自己的人忽然遊了過來,把他托出水面,送到這裡。

現在他身體只要略為移動,創口便爆裂得巨痛,所以,他只有靜坐。

他的腦海裡只感到一片混亂……

忽然間,一個極其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大喊道:

“風兒!心若冰清,天塌不驚!你要靜心記下‘冰心訣’切不可胡思亂想。”

聶風叫起來:

“爹!——”

那人赫然是親父聶人王。

聶人王手一指,遠處立即投下一段光束,映著一個蒼老惶驚的人影。

“還記得你爺爺嗎?”

聶人王道:

“他殺了你祖母!”

聶風禁不住二驚撥出口:

“什麼?我爺爺?!”

聶人王道:

“他為人向來喜善好施,心地慈祥,卻突然狂性大發,揮刀亂斬。一夜之間,不僅宰了自己一家四口,還將全村老幼屠殺貽盡!”

“你爺爺醒悟後,悔疚無比,立即當場自盡。”

聶人王突然吼道:

“風!咱們聶家世世代代都遺傳著一股——瘋狂的血!”

他聲音又低了下來,竟成了涼涼告誡:

“你定要修好冰心訣,千萬不能給那瘋血爆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一直以來,這匪夷所思的遺傳——瘋、血,也是聶風多年的隱優。

除了聽親父述說其爺爺前事外,聶風亦曾親睹其父因妻子紅杏出牆,以致性情驟變,大加殺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