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娘子所言非虛,以今日而論,我五臺實難翻身,即便苟且偷生怕也不可得,然則天道幽冥難測,世事無常日新,我轉世而來,頗得上天眷顧,略能洞察天機,以吾觀來所謂峨眉大興,多有當年長眉真人誇大之詞,且峨眉之興仍有變數,這應變之人便是落在我身上,於我五臺而言便是轉機了。”

飛娘問道:“是何天機?”坤元擺手:“時機未至,暫不能多言,日後自會告知。”許飛娘不再多問,坤元又道:“門派爭鬥無非比較法術、門人,我五臺派昔日因我失察,門內魚龍混雜,多有不肖之徒,為非作歹,造下無邊罪孽壞了我五臺氣運,今日再來,必先整頓門規,淘汰不法,修道之人應該上體天心,下護萬民,方是正道。再者往日修習功法正邪參雜,非長久修道所為,勢必對門內功法重新檢視,祛邪留正,奉行三清正宗道法,以漲門派氣運。”飛娘喜道:“如此甚好,然則我五臺功法畢竟不純,不似峨眉等具有天仙法統傳承,這可如何是好?”

坤元朗聲笑道:“這便是我如今最大依仗,轉世之時,我得一位高人青顧,傳了我正宗上清道法,不論天仙,便是修到大羅神仙也非難事。你我恩愛道侶,自當一同修行。”飛娘聞聽道謝不迭。坤元忙止住,繼續說道:“功法雖好,但雙拳難敵四手,峨眉勢大,幫手眾多,我門內健者了了,如可奈何?”

飛娘笑語勸道:“這個夫君不用擔憂,有了梧桐樹,還怕不來金鳳凰嗎?這幾年我也時常四處走動,結交天下豪傑,以我觀之,不滿峨眉行徑者眾多,均可為我派所用。”坤元道:“你且說來聽聽。”

飛娘說:“我五臺自身便多有可用之人,大師兄脫脫,金身羅漢法元,玄都羽士林淵,道人,還有嶽琴濱,龐曜等人都是修煉多年,忠於師門,且都能潔身自好,必可為夫君得力干將。”

坤元說道:“脫脫老邁昏聵,不久便要遭劫;法元爽直,不夠圓融,還需錘鍊;林淵心竅玲瓏,可為襄贊,卻難獨擋;蕉衫心火未去,容易冒進,有走火之虞;其餘諸人根行有限,難當大用。”

飛娘又道:“這幾人雖非天縱之才,也在中人以上,對門派忠誠,日後夫君賜下道術法寶,必能成為中堅。”坤元點頭贊同。飛娘繼續說道:“我門派除二代弟子外,還有夫君師弟,摩訶尊者司空湛,昔日因為爭奪掌門之位不成,心生嫌隙,如能寬大示人,主動接納,必可壯我五臺聲威。”

坤元說道:“君子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我雖可以法寶道術誘其歸順,然也不是可共患難之人,否則將來臨危反噬,變生於內,悔之莫及。”

飛娘應道:“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只要做好安排,倒也不怕他反咬一口。那司空湛乃薄情重利之人,即便是對愛姬方玉柔也只是作玩物而已,比之丌南公於沙紅燕,實有天壤之別。”坤元頷首贊同。

飛娘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更有許多名門大派的高人,雖然難為我所用,但謙辭卑禮交結之下,至不濟也不會公然站在峨眉一邊,與我等為難。譬如大方真人神陀乙休,武當的半邊老尼,天師派教祖藏靈子,崑崙四友,還有青城派的極樂真人李靜虛,他與夫君素有交情,甚至暗中襄助我等一二也不一定。即便是凌渾、崔五姑與峨眉也不是毫無罅隙。只有嵩山二老和諸多佛門高僧,都是一力支援峨眉,較難分化。”

坤元一聽,暗自稱讚,自己因為後世穿越,多能先知,但許飛娘沒有這個後門,可也對天下正派劍俠分析鞭辟入裡,洞若觀火,實在難得。

飛娘接著言道:“天下更多旁門散仙,只是畏懼道家四九大劫,多有離群僻居,甚有想借助峨眉避劫,全力交好,譬如北海無定島陷空老祖,黑伽山落神嶺丌南公,銅椰島天痴上人,百禽道人公冶黃,磨球島離珠宮少陽神君,南疆紅髮老祖等,若我五臺亦有能修到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