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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以一種特別的姿勢——她身體整個向後倒去,幾乎貼在了他的腿上,於是一條身體就呈現了一種特別的曲線,暴露出張弛之美。
他們很快就恢復過來,站起身,但卻沒有馬上移動。他們還站在原地,賴培養一手扶著她的腰。肖如玉笑著,低著頭,半是羞澀(因為自己的摔跤),另一半是什麼呢?高興?她笑得有些透不過氣來的樣子,一手捂著臉(事實上她的頭髮已經把朝向他們這邊的半張臉遮住了),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後來她整個就伏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是一個外人。對他們而言,我是一個外人,一個多餘的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或者說我只是一個陪襯。鄧一群這樣想。“這樣是讓人氣憤的。他們一點也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當他們回到座位上的時候,鄧一群沒有笑。他笑不出來。他甚至是嚴肅地看著舞池裡空曠的虛無。那一片虛無裡浸淫著夢幻一樣的色彩,瀰漫著孤獨與感傷、頹廢,它與失敗、矯情、妒忌等等交織在一起。
鄧一群后來怎麼也忘不掉那個晚上的經歷。他不快活了,肖如玉後來感覺到了。他後來只跳了兩支曲子,一支是肖如玉的一位女友主動請他的,他推辭不掉。他和那位女青年跳得有點心不在焉。應該說那個女青年很不錯,身上散發著一種好聞的香水味。那種香水讓他心動,但他頭腦裡卻揮不去由於肖如玉和那個姓賴的跳舞所引起的不快。肖如玉的女友同他跳舞更多的只是出於禮節上的考慮,因為她是主動請他跳舞的,而不是他主動。一般情況下,一個女生是不會主動請一個男生跳舞的——它有悖常理。她沒有同他跳舞的義務。除了香水的味道好聞之外,那個女友確實長得也很好看。可鄧一群知道,自己在事實上和她們還是有很大的不同。
那個晚上肖如玉意外地請鄧一群送她回家。鄧一群過去很想到她家裡去看一看,但她卻一直微笑著,沒有應允。鄧一群在心裡,很想早一點介入那個家庭。由於她的主動邀請,使他在心理上多少減輕了跳舞時候的不快。他們坐在taxi裡,靠得很近。她仍然在點興奮,對他說:“我們過去在學校裡就很好,那個小朱(其中的一個女孩子)小時是和我一起長大的。”鄧一群本來不想提那個姓賴的,但她可能心虛了,主動地裝作大咧咧的樣子說,“其實賴培養這個人最無聊了,他過去追過小朱。他太公子氣了,我們都把他叫作公子。”
鄧一群在心裡笑了笑,他知道她這話是有意說給他聽的,表明她雖然晚上和姓賴的跳舞跳得很默契,但事實上卻並沒有看重(中)他。他在她心裡沒有位置。鄧一群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心想:我又不是傻子。但是,她這樣的表態也總是好的,至少是暗示她願意和他發展關係。他去拉她的手,她甚至還有意捏了捏他的手指。這一暗示多少有點色情成分在裡面,所以,當時坐在車裡的鄧一群就有了一種衝動。
她家果然住在省級機關的一個家屬院裡面,而且這個院子是屬於廳局級老幹部的。它坐落在琅琊路上。琅琊路也是處這個城市的市中心位置上,但奇怪的是,它卻異常地安靜。在這條路上,一般的機動車輛是不準通行的,只有小汽車才能開過。過去這裡是外國人的一個租界。從這條路到鄧阿姨家只隔兩條路。她在院子門口和鄧一群作別。鄧一群在心裡想:一定要表示點什麼,不能就這樣簡單地同過去一樣分別。他就拉著她的手,說:“我不想讓你這麼進去。”她笑一笑,說:“不行啊,天已經很晚了。”他說:“我也跟你進去。”她笑起來,說:“不行。”他笑起來,說:“一句玩笑,你害怕了?”她說:“我害怕什麼。”他說:“我要親你一下。”肖如玉看了他一眼,說:“不行。”但他聽得出來,她這樣說並不嚴肅認真。他拉著她的手,靠在了院門邊的一棵法桐樹下。路燈打在法桐的樹冠上,在他們身上罩上了一層陰影。陰影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