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說:“來來來,哪位小姐?上!現在你上去,我在這。”鄧一群說:“不了,回去吧。太晚了。”老言說:“那怎麼行?”鄧一群說:“下次再說吧。”老言要掏錢包,鄧一群說:“我已經付過了。”言子昌說:“唉,那怎麼行?不中!不中!”鄧一群對他親熱地說:“你就不要和我爭了,不好看。”

大街上燈火通明。城市的夜景很美。他們走在路上,言子昌問:“你付了多少錢?”鄧一群張開三根指頭,說:“三百。”事實上他只給了劉正紅一百塊錢。劉正紅說:“我就不收錢了,這一百元是給小姐的。”言子昌說:“怎麼這麼貴?”鄧一群說:“這裡的小姐全是這個價。”言子昌說:“我什麼也沒幹嘛,只是按摩了一下,捏捏手腳。我有風寒的毛病。”鄧一群在心裡笑了,暗說:這個老狐狸,他以為我矇在鼓裡嗎?他太幼稚了。幹了卻又不肯承認,這就很虛偽。

言子昌說:“回去以後什麼也不要說。雖然我們沒幹什麼,但是這種事還是要小心。那三百塊錢想辦法開個票據,報掉。”鄧一群說:“不用了,這點錢。算不了什麼。我們不能讓老潘說什麼。老潘小心眼,最近一個勁地問賬目上的事情。”言子昌說:“問什麼?他這個樣子早晚要調走。”

鄧一群不再說什麼。

回到家裡,肖如玉和孩子都已經睡熟了。他躺下去的時候,驚動了她。她睡意矇矓地問:“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呀?”鄧一群說:“會議拖得太長了。”肖如玉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幹別的什麼去了!”鄧一群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睡吧。”自己在黑暗裡睜大眼睛,想:我怎麼這麼可恥,居然領老言幹了這件事?比較而言,我畢竟沒做。沒做就是好人。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言子昌自己不堅定。他想。

我不是存心要害他,不過是為了自己前進而給自己創造一個防備他加害我的機會。鄧一群在心裡說。一切路障,我已經基本把它掃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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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事情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但言子昌和鄧一群兩人心裡從此各多了一層心思。言子昌忽然發現他已經扭不過鄧一群了,而鄧一群感覺他再也不用在乎這個處長言子昌了——他已經成了他手裡的一張牌。他可以把它永遠捏在手裡,也可以隨時打出去。全看他的心情了。

這就叫勝券在握。

第六部分

第147節:第十一章(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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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剛過,鄧一群就被抽調到省委扶貧工作組,赴貧困地區工作,時間為期一年。這也可能是全省最後一批扶貧工作組。前面已經搞過三批了。作為一個年輕幹部,能被抽調到扶貧工作組,那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誰都知道,這些人選都是由本單位精心安排上報,經省委組織部考察同意的。上報的人選,自然是視為單位裡的骨幹,可培養提拔的物件,有很強的政治意義。

鄧一群當然在心裡非常清楚:這是一次鍍金的機會,也是提拔重用的機會。為此,一開始他就積極爭取,並如願以償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1998年的春節與往年的春節一樣,過得沒滋沒味。除夕的那臺電視晚會,早已經讓全中國的老百姓都喪失了胃口。晚會開始前的兩個月,報紙上就開始宣傳,今年有什麼什麼新的舉措,推出怎樣的新人,怎樣的新歌,自然是非同尋常。等晚會一過,群眾一片不好的聲音,那邊就趕緊說:這是由於百姓的胃口越來越高,晚會自然也就很難再取得那樣的效果。鄧一群就想:為什麼好萊塢的電影卻總能吊起觀眾的胃口呢?

這個春節鄧一群感覺有點憋氣,本來是想回老家鄉下過年的,孩子已經快三歲了,但他們還沒有一起回去過。城裡的春節越來越沒節日的味道。陵州三年前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