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的時間足以讓女子抽身,也足以讓顧遲唸完一段咒訣。自從再回到這個世界,顧遲大大是許久沒動過劍了,一半的原因是因為‘定離’落在了上一世界,他目前並無找到趁手的長劍。

“縛。”

最後一字念出,木枝藤蔓等就無端自地面竄出,纏繞上對面人的腳踝,再一路往上捆住身體。

被拖住腳踝時一下保持不住平衡,頓時就出現好幾聲‘撲通’倒地的聲音,有人的身體重重砸到地面,聽起來略有些疼。

“莫再動了,你越是掙扎它會收的越緊。”把話說完,顧遲掩唇低咳了咳。他無意當場格殺這些人,留些活口下來總有用處,無論是用以審問還是別的什麼。

被此術法束縛住的人能動用的靈力相當有限,持續掙扎下去被活活勒死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顧遲大大表示他已經好心提醒過了,有人非要作死的話,那他管不著……他現在還得去清理正從右側過來的那批人。

好好一場莊重嚴肅的繼位大典變成了流血事件的發生地,磚石所成的地面多出一灘攤血跡,倒下的人數已增至近百。

絢麗的劍光不停,連續三下,擴至圓弧狀一下清蕩完了前方區域,著深墨衣袍的祭司周圍此時再無能站立的敵對之人。原本因動亂喧鬧的場面也頓時靜寂無比。

結束了……容貌秀美的女子這時才把手自琴絃上移開,靜站著微垂下頭。耗時良久,持續耗用靈力,她現也有些體力不支。

“出現此等變故,老朽認為應另擇他日再行大典。”

“不必。”手中的劍已收回至尋不著看不見的地方,著深墨衣袍的祭司重新步上高臺,聲音冷然低沉:“爾等只需依歷來規矩,繼續執行即可。”

現場血跡斑斑,歷來莊重神聖的繼位大典,數千年來……首次出現這等場景。

可是顧遲卻知道,那站在高臺上的人從繼任大祭司之位起,再到之後的一百多年……這條由血與火鋪成的道路,對方現才剛剛步出起點。

傍晚。

坐到了原本白袍祭司所坐的位置,年幼時期的沈夜曾經覺得這張石質寬椅很大,讓他和沈曦一起坐到上面都沒有問題,甚至還能有許多空位……

而他先在坐在上面,心境已與當初截然不同。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平靜佔得更多一些。坐到這個位子上,沈夜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麼和該做什麼。

但這份平靜,因視線中所見的來人而略微受到擾亂。沈夜一如既往冷沉著表情,視線則微往下移至自己的左手,他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暗金色指環……是從上一任大祭司手中繼承下來,代表紫微祭司身份及權力的標誌物。

餘光可見青年愈漸步近,清俊秀逸的長相和溫和的眉眼也變得清晰。

這對他來說,也算是極為熟悉的一張臉。

他其實想問對方,既然連在今日這種局面都願意出手幫他,當初為什麼卻不肯。

今日會願意擋在他身前,寧肯因為他而對上城主派系之人,那當初到底是為什麼……?

但最終,沈夜還是隻單單看著那身著高位祭司袍服的青年走到他面前,微行一禮道:“紫微尊上,發起動亂之人中,繼續抵抗者已確認肅清完畢。有意願改變立場者現集中關押於地牢,等候尊上發落。”

親自封好那些人的靈力,去了一趟地牢回來的顧遲現到達大祭司的宮室,差不多算是彙報工作。現任城主滄溟陷於沉睡,在這期間他都聽命於下一任大祭司。

“本座知道了。”沈夜只略微點了點頭,幅度並不明顯。如何處置那些人,他心中早已有了決定。

大約想和做,終究是兩碼事。這句之後宮室裡就靜了會,沈夜反應過來眼前青年是在等待他下達別的指示。對方微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