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卻是自己的助理。

張毅立即不悅皺眉,他剛才說過,如果不是前方有什麼緊急狀況,就不要來找他。他一開始的緊張便是為了這個,但是敲進門的助理卻一直無話,兩眼無神前進,一直站在了辦公桌前。

“到底怎麼回事?”張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長久以來的緊張感讓他對細微的把握越發成熟。有事說事無事便做事,他的風格一直是這樣,他的秘書和助理常年跟隨在他的左右,此刻的助理遲鈍得有些過了。

果然,就在張毅即將發火的前一刻,辦公室沒關的門迎來另外一位客人——說來也巧,就是剛才偵查部所說的聯絡不到的梁剛。

張毅越發緊覺,“梁剛,你是怎麼回來的?”

梁剛不說話,只是默默的上前,同時帶來濃厚的血腥氣味。張毅飛快從匣子裡掏出手槍,對準梁剛。

卻沒想梁剛卻絲毫不為所動,直到與那助理站在了一條線上後才停下,同時推出了一直放在身後的雙手——四個前線作戰的小隊長的腦袋。張毅的手指扣上扳手,肩膀與手臂形成一條完美的直線。

而就在此時,被派遣回去的林承彰疾步趕回一樓的偵查部。張毅的訓話來得實在沒道理,但是又的確是他們無能。不管是派遣出去的梁剛或者主動投誠的程野,在這種緊要關頭,他們根本就找不到聯絡他們的方法。

也難怪張毅會發火,換做是他自己,對抗南方越來越多的喪屍都已經非常棘手,現在好容易能找到一個突破口,或許對現在的戰局會有所幫助,卻連人都找不到了。所有的線索又全部斷掉,給人希望又失望。

不過想想,居然會有人在這場喪屍的危急中活下來,在被喪屍感染過之後還保有自己的思維意識並且進行身體上的進化。林承彰因為是在偵查部會知道一些情況,對於那神秘的一家,他是越發好奇……

不行……非禮勿視非禮勿看非禮勿想……

林承彰煩躁的甩了甩頭,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林承彰趕緊道歉,等到他好容易將慌慌張張的少年扶起來,他這才驚異於這個少年的柔弱。

這場喪屍的危機無異於一場殘酷的洗禮,喪屍危機爆發得太快,很多人根本就在毫不知覺的情況下就命喪魔爪,而逃出來的,活下來的,身體素質一定是過關且健康的。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一看便知道不對。

他太蒼白——甚至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而是一種病態的慘白,面板薄得嚇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到面板下的神經脈絡。不留神擦過少年的頭部,略長的頭髮柔軟得如新生嬰兒的毛髮——而就在他扶起這位少年的同時,後者很快又被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個人扶住。林承彰定睛一看,不由感嘆這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略黑的面板,挺直的脊樑,還有臉上……木然的表情。

少年在男人的攙扶下終於站穩了,林承彰這才發現,這位少年竟然只比男人矮上不到半個頭,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第一眼看卻完全感覺不到,只覺得應該是個初中的病態少年,沒料想身體已經拔得這樣高。

“沒事兒吧?”林承彰覺得自己的聲音都不自覺軟下來了。

少年搖頭,隨後紅著眼眶掙出男人的攙扶抱住他的手臂,“你好,請問你是在這裡工作的嗎?我的妹妹在S城不見了,我找不到她。他們都說讓我來這裡找人問清楚,你能幫我嗎?”慘白的膚色下,少年通紅的眼眶更像只無害的兔子。他急匆匆的說著懇求的話,身體緊緊貼在他的胸口,林承彰猛咽一口氣,這才生出力氣將少年扒開,“這個……尋找家人要去街道那邊的商場,那裡是專門負責登記人口的。”林承彰再度嚥下一口唾沫,接著說,“你來這裡來錯了呢。”

話一說完,少年的眼圈越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