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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彥看著院子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的石桌,手裡的信紙被他攥得起了深深的褶皺痕跡。屋子中央,躺著一本書。
書很舊,時彥甚至不認識書面上的字。
但他知道那幾個字是什麼,一陣秋風從窗戶灌進來,掀起書頁,裡面空空如也,一個字都沒有。
時彥疊好信紙,撿了錦囊塞進懷裡。
他捧起書,在院子那邊的桂樹下壘了一座新墳。累得滿頭大汗,他卻沒有歇息的意思。
又去廚房炒了新的菜餚,飛奔到街上買酒。
忙完後,已是日落西山。時彥拍開封泥,把罈子裡的酒全部倒在墳前:&ldo;師父。其實你拿不拿掉封印都一樣。&rdo;
&ldo;我放心不下千草,我會去找她。師父,你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妖力。&rdo;時彥一邊燒紙,一邊說話。
他沒有哭,一滴淚都沒掉,可整個人看起來卻那麼悲傷。
&ldo;你讓我有機會見到師妹的時候,把草葉交給她。這種事,應該你自己來才是啊!你這個狡猾的老頭子。&rdo;
時彥丟紙錢的手頓住,火苗熄滅,只餘點點火星。
他咬緊牙關,只不停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ldo;狡猾的老頭子。&rdo;彷彿這幾個字才是他的眼淚,斷都斷不掉。
又有好幾個人前來求醫,看見時彥這副樣子,和那個新墳,那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葉子在時彥懷中的錦囊裡靜靜躺著,卻像是會呼吸。
訊息在村子裡傳開,竟來了不少人。捐錢送物的都有,但時彥一個沒收,他們就把東西放在墳前。
第32章 千草鐲&iddot;日暮
你留戀一個地方,往往是那裡有等你回歸的人。時彥在院子裡站了一陣,終是轉身關上了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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