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病情,為何到現在都還沒有起sè?”沒等到房遺愛的回話,李世民有些煩躁,急不可耐的厲聲問道。

好似,長孫皇后的病情不愈,房遺愛就應該擔負主要責任。

“皇上知道嗎?以臣養父當rì的情形,本來臣的手段,若是全力施為的話,雖然他不能起不能移,不能看不能說,卻能時昏時醒的聽到旁人說話,這口氣怎麼也可以多堅持一月半月的。”房遺愛答非所問的說道。

“朕問的是皇后!”李世民皺眉看著房遺愛,壓根不想動腦子去想房遺愛所言到底何意。

“皇上知道為何臣的養父,還是早早的去了嗎?還帶走了臣等養母?”房遺愛沒理會李世民隱逸的怒火,自顧自的陷入沉思,說道。

房遺愛抬眼看了李世民一眼,並沒指望他回答自己的話,徑直自顧自的說道,“在養父偶爾清醒的時候,感受到養母幾乎時時在側,無論神情裝的再如何欣喜,口中安慰的話語在如何暖心,他還是能夠直覺的覺察到養母心中的悲傷。”

“養母待他,一如他待養母,同樣情深,同樣用心。”房遺愛惋惜中帶著羨慕的扯了扯嘴角,說道,“何況,在他看來,養母這麼多年受的苦,基本上都是受了他的連累,所以,他不想臨了還要拖累養母,這才生了想要早早離開,好讓養母早些開始新的生活。”

“他為養母著想,焉知養母也同樣為她著想,所以,早早也就下定了決心,定要與他生死相隨。”房遺愛眼裡帶著淚花,看向了旁邊燃燒的旺盛的熾紅碳盆,幽幽說道,“正因為這份互相體諒彼此的心,使得兩人前後腳的,雙雙離了人世。”

聽了房遺愛一番話,李世民有些動容,在最初的動容之後,反而陷入了沉思。

靜默了一會兒之後,感覺李世民思量的差不多了,房遺愛這才再次開口,說道,“病中的人,不便外出行走透氣,難免心思百轉,思慮過度。”

“以皇后娘娘的情況,怕是整個冬chūn年節都要病臥屋內,即便要大好的話,也得等到來年山花爛漫的溫暖時節。”房遺愛看著李世民,認真的說道,“可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卻舍了國事,rìrì不離,夜夜相守的照看皇后娘娘。”

“即便現在國家大事,太子殿下和朝中眾臣能夠處理妥當,皇后娘娘心裡也難免自責,自責因為她,才讓皇上不顧國事。”房遺愛認真的盯著李世民,緩緩說道。

“臣也曾聽公主說過,皇后娘娘常說,以皇上的才華當為明君,皇后娘娘也以此為傲。”房遺愛說道,“現在看著皇上不顧國事,只為守在皇后病榻之旁,皇后娘娘雖然心喜,想必,更多的應該是自責。”

“若不是為了皇后病軀,皇上何以如此置國事於不顧?心裡自責之餘,為了讓皇上早rì迴歸朝堂,難保,難保皇后娘娘不會生出類似於微臣養父當年的心思。”房遺愛說道。

“若是皇后娘娘不能安心治療的話,太醫院的藥材再好,太醫們的醫術再高,熬製好的湯藥即便再對症,皇后娘娘心裡不配合的話,十分的藥效,能夠有一份起到作用,就已經是太醫們的運起了。”房遺愛說道。

“臣懇請皇上,為了皇后娘娘著想,為了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請皇上顧全龍體,不要再,再rì夜不離的駐守立政殿了。”說完,房遺愛鄭重其事的撩袍子,再次朝李世民行了跪拜大禮。

“皇后娘娘為人妻,皇上如此作為,知道的人明白皇后娘娘夫妻情深,可若是那些偽君子真小人的話,難保不會拿祖宗家法說事兒,為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清譽著想,還請皇上搬回太極殿好好休養兩天,每rì不懼早晚,多來皇后娘娘這裡走動便是。”房遺愛抬頭窺了眼李世民沒有表情的臉,小心的說道。

在房遺愛收回目光後,李世民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