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瞌睡就來了。

半個小時後,陳晉元再一次被驚醒,但是這次驚醒他的,不再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而是鬧鐘發出的鬧鈴聲。

陳晉元渾身哆嗦了一下,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半天才想起自己睡前做的事情,旁邊的鬧鐘還在響個不停,忙把鬧鐘搶到手裡一看,正是自己設定的半個小時時限到了。

“那個聲音沒有出現?”陳晉元眼中露出驚色,隨即又是喜悅萬分,那夢魘般的聲音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也就是說,剛才那個聲音或許真是這卷道德經的竹簡在搞鬼。

“好傢伙,看不出來,你這玩意還真是個寶貝~”陳晉元將旁邊的竹簡取了起來,兩隻眼睛綻放著濃濃的綠光,不過這一切也只是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寶貝,那還得再做做試驗不可。

滿懷期待的把竹簡裹好放在案頭上,陳晉元又把他當做枕頭睡了上去。

~~~“呼呼呼~~”

石室中很快便響起了陳晉元那微微的鼾聲。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慾也,以觀其眇……”

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在陳晉元的夢中響起,不過這一次,同樣的聲音,在陳晉元聽來,卻是宛如仙樂天籟一般,陳晉元的嘴角彎了彎,吧唧了兩下嘴巴,並沒有醒過來。

夢中。

陳晉元突然發現自己置身在了一座小山的山腳下,山包顯得荒涼無比,好似一個小丘陵一般,蒼老的聲音,便是自那小山頂上傳下來的。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晉元抬起腿向著那山頂跑去,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是什麼人在那山頂之上。

山頂。

陳晉元一登上光禿禿的山頂,便看到前方一片平坦的地面上,盤腿坐著一個白色道裝的老者。

老者拂塵橫握,鬚髮皆白,眉毛鬍鬚都長長的垂著,把嘴巴鼻子都給遮住了,一副老朽的模樣,看不出究竟有多大的年紀,老者的身體彷彿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一般,若非是親眼看到,陳晉元根本就感覺不到這山頂上有人。

老者的嘴巴不停的張合著,一個個暗合大道的文字從他的口中飄然而出,似乎是在給自己講道,亦又像是在給天地萬物講道。

陳晉元慢慢的走了過去,見老者身前擺著一個米黃色的蒲團,陳晉元站立了一會兒便盤腿坐了上去。

老者好像並沒有看到陳晉元一般,陳晉元的出現並沒有打擾到他的講道,而陳晉元也沒有去打斷他,而是盤坐在蒲團之上,閉上眼睛,靜靜的聽道。

“……道衝,而用之有弗盈也,淵呵!似萬物之宗。銼其兌,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呵!似或存,吾不知其誰之子,象帝之先……”

老者口中誦唸的,正是陳晉元所熟知的道德經經文,但是這經文自這老者的口中誦唸出來,那感覺完全就不一樣了,可以說簡直就是天壤之別,那聲音彷彿蘊含著無窮的武道至理,每一個字都能讓陳晉元去細細體會,每一個字都讓陳晉元對武道有更深一層的體會。

然而懂的越多,不懂的也就更多了,陳晉元閉著眼睛靜靜聽道,面上表情極其豐富,聽到懂處,臉上泛起微笑,聽到不懂之處卻又皺起了眉頭,忽笑忽怒,忽是抓耳,忽又撓腮,表情交替,實是古怪非常。

初時還有些能懂,但是到了後來,陳晉元便感覺晦澀難通了,眉頭越皺越深,只覺得頭暈腦漲,最後竟是在夢中睡著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俞出。多聞數窮,不若守於中……”

仙鶴脆鳴,祥雲朵朵,天花亂墜,隨著道德經文自老者口中逐字念出,荒涼的山頭上竟然慢慢的變成了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