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還怎麼齊家治國平天下呢?動不動就後院失火的人,是沒幾分本事的!

再加上曹真兒在外人面前一直是蘭心慧質,溫柔嫻淑,一個大家閨秀應該具備的素質都具備了,他更不好說什麼。沒有人明白他內心的苦楚,看上去他阮震嶽永遠都是春風滿面,但是實際上的婚姻,卻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阮震嶽自己知道,在感情上面,他一直灰著心思。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帶著幾分滄桑意味來東埔赴任的,儘管這次空降是很多人羨慕的,承載了很多老前輩的希望。

但是,他仍然覺得他的生活糟透了!他卻只能將滿腹的苦水,同他的領導藝術、自身涵養等等,一股腦兒的包裹在長滿脂肪的肚皮裡,不能晃出來一星半點兒,他的一言一行,關乎形象啊。

剛來東埔的時候,幾個老人一定要他把曹真兒一塊帶來。像他這種從上面空降的領導幹部,只要沒有帶夫人來赴任,都會被稱為飛鴿牌幹部,遲早要飛走的。但凡帶著夫人一塊來的,多少會落得些好口碑。但是從阮震嶽的內心來講,他倒是渴盼著曹真兒只要來幾天做做樣子就可以了。還得回到京城去。

現如今流傳著幾句關於領導幹部的順口溜,說是領導幹部夫妻分居,領導交流,汽車費油;丈夫瀟灑。妻子風流。阮震嶽並不想有什麼豔遇,他只是不想同曹真兒吵,不想聽她聽,不想聽她嚷,能清靜的回家睡上一晚,他就知足了。

可是今天,又是舊戲重演了。反正說來說去就是這些話,無非是互相折磨。怒氣慢慢壓下的阮震嶽。腦子裡一片茫茫然,好一會兒才清醒,感覺自己像水罐裡裝了半罐沙子,晃盪了一下。一片渾濁,沙子半天才慢慢沉澱下來。

到衛生間草草洗了一下,阮震嶽就準備回臥室。可是,還沒等他走到臥室門口,就聽曹真兒在背後不無譏諷的挖苦他:“遇到矛盾。人家都是迎難而上,千方百計的解決了它。你呢,你就甘心當個縮頭烏龜,只會逃避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阮震嶽扭過頭。冷聲的朝著曹真兒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吵啊?”曹真兒的目光裡帶著一絲譏諷:“真不知道當時幾位老人家怎麼就瞎了眼,選了你這麼一個人來。我告訴你,一個人就算是天之驕子。也不可能一輩子坦途,只有磨鍊,才能讓你走得更遠!”

曹真兒這些話的意思,阮震嶽清楚的很,一直以來,他也是這麼要求自己的,甚至他一度以為,自己是棵把根深深的扎進岩石裡的青松,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可是現在,一個離任的王子君卻總是陰魂不散,一次次有形無形的交手,讓他有一種錯覺,自己根本不是青松,來自對方強大的壓力根本就不是能夠迴避的,自己也有必須得彎腰的時候。

阮震嶽為此感到深深的不安。他越來越有一種奇怪的聯想,覺得自己在王子君面前就像一隻潛伏抑或藏匿在洞口的老鼠,躲閃、逡巡、窺探、怯懦、狡獪、陰冷……時時處處都得防備著王子君冷不丁的出手,弄得自己緊張兮兮,呼吸急促,身子就像虛脫了,什麼味道都有。

慢慢的吞嚥著內心裡的苦澀,阮震嶽畢竟是阮震嶽,抬起頭朝著曹真兒冷冷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個屁用!雖然王子君很強,而且強得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今天的事情真是連我都沒想到。不得不承認,此人非同一般哪!”曹真兒當著老公的面,毫不吝嗇對另一個男人的讚美。

阮震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曹真兒說完。

“你也不用垂頭喪氣的,這次經貿洽談會還是比較成功的,從這點來看,最起碼你是組織有功,更何況,東埔市的招商引資額創歷史新高,這都是有目共睹的。唯一不太愉快的是,王子君這傢伙搶盡了風頭,把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