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肩捲髮乖順地服帖在她的頸間。

石絮汝難以置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不自覺地撫上這柔順的髮尾。

“不錯吧,只要弄點慕斯,就能讓它服、服、帖、帖。”看著鏡中的他吻上她的發頂,那動作親暱得教她渾身爆起陣陣雞皮疙瘩。

她應該要趕緊閃開,最好是能離他多遠就離多遠,但沒辦法……莫名的,她就是沒辦法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對鏡中的自己眨著眼,讓他的唇順勢滑落在她的纖頸……不,看起來像是貼覆在上頭,然而實際上,她只感覺到陣陣酥癢的熱氣拂向她。

她的心,因為這股熱氣而莫名躁動著,一種很陌生、很弔詭卻又不令人討厭的悸動,由著他的舉措,隨著他的氣息,毫無預警地在她心底顫動再顫動……

“朱麗葉,可以給我一個笑嗎?”他低喃的央求像是惡魔的命令,刺激著她的心鼓。

嗄?笑?石絮汝看著鏡中羞怯的自己。

這是她嗎?

“你向來很愛笑的。”他的唇停留在她潤玉般的耳廓上低吟。

她?不對!愛笑的人不是她!石絮汝倏地回神,瞪著鏡中的他。

他指的是項羽琉,而這份認知,教她莫名的發怒。

“我讓你不開心,所以你不願意為我笑一個嗎?”

“我不是——”項羽琉!她抿住唇,用力地將最後三個字嚥下,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說。

“既然不是,那就為我笑一個吧。”笑眯了桃花眼,鏡中的他,看起來像是個為情卑微、為愛瘋狂的神情男人。

石絮汝不想笑也不愛笑,甚至幾乎快要忘了笑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她要是不笑,身份會不會被戳破?

若不想被戳破偽裝,她只好笑……勉為其難地抽動著唇角,將好看的唇硬拉成一字線,而眉頭卻是緊皺的,就連眸色都好勉強。

那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模樣,教他看了好心疼。

和旭盛的唇,極為緩慢地溜下她的耳垂,用折磨人的慢速,順著她細白的香肩滑落至嫩白的藕臂,再吻上她的手背,大手緊實地握上,而後對著鏡中有些恍神的她眨眨眼。

“準備走嘍。”

石絮汝沒抹腮紅的臉頰,在他親吻她手背時暈染成一片紅霞,連水眸都跟著發熱……她突然回神,微惱地道:“跑什麼宴會?我有說我要去嗎?”

這人到底在幹什麼?眨什麼眼?以為在她面前賣弄他所向披靡的魅力,她就會為他心動嗎?

別傻了,她剛才看傻眼,只是因為他幫她把一頭被雷打到的蓬蓬頭給弄順而已,不要以為她愛上他了。

她在心裡惡聲惡氣地反駁著根本沒有人懷疑的自答題,越是這樣,反倒越顯得欲蓋彌彰,但她自己沒有發現。

“不是你說想去的嗎?”和旭盛涼涼應著,目光緊鎖著她頰上的自然紅暈。

“我哪有說?我——”她狠踩煞車,該不會是之前項羽琉跟他提起,若她現在反駁,豈不是自露馬腳?

一想到在他面前揭底,她就爆出一身惡寒。

要是讓他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問題可就大的!

“我今天不舒服,不太想去。”石絮汝硬是轉了個說法。

不是虛應,而是她真的覺得渾身發熱得不太正常。況且,她害怕在宴會上遇到熟人,壓力大到她很想裝死,哪裡也不想去。

“可是都已經準備好了,不去不是太可惜了?”和旭盛輕輕地牽著她起身,讓她背對地站在他身前。“瞧,多美,美麗的服飾,美麗的裝扮,配上美麗的夜晚,美麗的宴會,多棒!你應該多出去走走。”

他認識她太久,太清楚她有多麼的壓抑自己,活像是個修行的苦行僧,完全不給自己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