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可以緩和炮彈的衝量,在這第三輪炮擊下終於頂不住了,直接坍塌下來,將南門徹底堵死,有人被壓死在城門洞下,有人被迸濺的碎石濺射而死,所有人都在驚慌無比的後退。

主將張繼先終於反應過來徐州兵馬到底要幹什麼,他們要把官軍堵在城外,靜海縣城的確有四個城門,可這麼多人馬想要繞過去談何容易,遲滯在外面的人馬只能被始終沒有大動的趙家軍殲滅。

可到了這個地步,能做的不多,主將張繼先甚至知道自己的呼喊沒什麼用,可他還忍不住嘶聲大喊:“跑,不要進城,去天津,不要進”

圍在張繼先身邊的親衛們已經開始殺人了,所有阻礙擋路的都是一刀過去,馬上就要從城門附近的亂兵人潮中衝出去了,親衛們一邊遮擋著張繼先,一邊轉頭對張繼先大喊,請示接下來的動向,但張繼先沒有聽到。

就在這一刻,在趙家軍那邊響起了更大更多的轟鳴聲,方才是十幾門炮,現在是幾十門炮,張繼先拼命的抽打馬匹,可前面幾個人被直接撞倒,被馬蹄踩踏下去,顯見是活不了了,可沒有人理睬,炮彈破空飛來的呼嘯聲掩蓋了一切。

這次的炮擊不是對著城牆,而是對著城牆前的官軍,這次不是十六門重炮,而是五十門火炮同時打響,炮彈在人群中趟開一條血路,然後落地後彈起,繼續收割生命,幾十發炮彈掃過,密集而混亂的官軍陣列一下子變得空落起來,這帶來了更大的恐懼。

這是火炮?這不是火炮!官軍們知道什麼是火炮,也見過火炮施放,但火炮不該有這樣的威力,雷聲轟鳴,空中呼嘯,就有幾百上千條性命消失不見,慘嚎亂叫,殘肢斷臂,散碎血肉,這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所謂雷法!

城下的官軍都在逃散,都在廝殺火併,誰擋在自己身前,誰堵住了自己逃命的道路,那就立刻一刀砍過去,不然晚了一步,那炮再打過來怎麼辦?

就和在尚家莊前一樣,幾十門炮從重到輕,次第向前展開拍成了個半月弧形,炮手們都已經打了赤膊,擦炮裝藥開火,各個興奮的好似發狂,儘管他們看不到炮擊後的成果,但他們卻知道這場的勝利是靠他們取得,任你什麼第一旅親衛旅,真正一錘定音,真正摧城拔寨的是我們炮兵!

六輪炮擊之後,靜海縣城南面城牆已經破爛不堪,坍塌多處,但更慘的是城下的地面,沒有什麼站立的人,全是死傷官軍,到這個時候,炮聲還在響起,不斷落在跑散的人群中,可每一炮的殺傷比剛才來都已經下降了很多,官軍的陣型不那麼密集了。

只是趙家軍注意的不是殺傷,第六輪炮擊停下,輕騎開始向城下突進,可沒有殺傷敵軍,只是靠近後兜轉回去。

“將主,城頭火炮都已經塌落城下!”

“騎馬軍士第一團以及各連分割攔截敵軍,第一旅、第二旅全部向前突進,宿州團進入靜海,炮團,你們要把火炮架到靜海城頭!”趙進下達命令。

稍過片刻,尖利的嗩吶聲次第響起,本不那麼響亮的鼓點震動戰場,旗號擺動,趙家軍的各旅團向前推進了,煙塵大起,騎馬軍士第一團和各旅附屬騎馬軍士連呼嘯著向西邊而去,如今靜海縣城已經不能作為藏身遮蔽的要塞,官軍若是進城就只能被聚而殲滅,在城外的話,那就只有或死或降兩個選擇了。

第一旅和第二旅開始分開,然後每個旅的陣型又是分開,各團向前推進,八個團在戰場上變成了一字橫隊向前壓了過去,而宿州團則是方陣變為縱隊,向著靜海縣城的方向跑去,目前南面城牆被轟塌成幾個斜坡,已經可以直接登城了。

炮團那邊忙碌的同樣熱火朝天,渾身大汗的炮手們將炮架收起,急忙掛上牛馬牲口,教導旅學丁隊正在幫忙,炮手們滿臉都是興奮和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