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輕了這個弟弟,頗得父皇歡心也就算了,居然還允文允武,這要是不能收為己用甚至成了敵人,可就真的划不來了~

就在這兩位打著自己內心的小算盤的時候,有個小小的身影格外吸引了華康的注意。

在一群東倒西歪的小豆丁之中,楚福厚宛如一個噸位十足的紅口袋——她跪得特別穩當。

“這就是阿孃家的小丫頭了吶,看著教養很好。”華康攙著太后想要扶她上去。

“你去年也見過,倒來我這裡說嘴。”

“她還小呢,隔幾個月看就不一樣了。”

“這卻是。”

母子二人在最高而位置上坐下,俯瞰群臣。

因是寒冬,演戲便不能設在院子中,只好搬到了大殿,幸而也不算擁擠。皇太后和皇帝給一眾小輩發了壓歲錢,自有人敲鑼了,才真的好開始吃飯。

皇宮的飯說到底也只是樣子好看,並不比家裡好吃,楚玥喝了兩口湯就開始走神。而百官也並不是為了吃飯才留席——在家裡吃飯要食不言,在這裡卻是可以放開了說話的,好比別人的壽宴,難道還能光吃吃喝喝,不聯絡一下感情麼?

最先開口的還是南溯,他老人家中二病綿綿無絕期,最近忽覺的寂寞無比,需要個伴兒。

“聖人當年好武功,如今文采必是也不差的,咱們作詩麼,打發時間,又或者投壺呢,總覺得那些個沒意思,這又是大殿裡頭,不好騎射,不然倒能看看幾個殿下的功夫了。”

華康自然不和他計較儀態的問題,思量了一會兒,也點頭同意:“倒好叫女人們一邊兒寫,咱們男人一邊兒寫,也好比個高低呢。”

“和女人比像什麼話呢,聖人越發促狹了。”

“這卻是你不通了,婦人也多有好文采的。”

“那便擬個題目來,這大雪夜的,路上積了有一尺厚實,不若寫這個。”

“且慢,年年寫雪景兒,又有什麼意思。”太后娘娘霸氣地一抻手,攔在了皇帝臉前:“昨兒大雪,今兒卻是晴天,我才來的路上,看那月亮很好,你們不如寫這個。”

“是,兒臣記得母后也寫得一手好詩呢。”

“快不要提了,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年紀大了,丟開許久了。”

“咱們也不大認真,不過寫來玩罷了。”

“也罷,去取我的紙筆過來。”——尊貴如太后,哪怕平時,用的也是雪浪箋呢。

第16章 才女蕭芫

眾人一看,居然連太后娘娘也有了興致,不由得要了紙,必要好好施展一番,除卻幾個武將依舊喝茶吃酒,倒有一大半人埋下了頭,仔細瞧瞧,女眷們這裡寫得還格外認真些。

一炷香的時間,說快不快,認真做事的時候卻是呼呼就過去了,南溯站起來,右腿有些跛,速度卻不慢,交了張紙上去。看他交了,有許多寫完還有些猶疑的也讓人交了上去。

楚玥這還是第一次注意到,原來南溯的腿腳是有些問題的,卻又不是小兒麻痺那樣的問題——看起來競像是有些故事的人吶。

華康收了眾人的詩,打亂了順序,卻不自己來評,只粗略看一看,想要抽出一張來,叫眾人一起來評,幸而沒寫名字,好不好的,都不丟臉。卻不知他忽然看見了什麼,臉色難看起來。

這一張紙看著字跡娟秀,該是出自於女子的手,然而看著下筆略重,想來作詩人年紀不大。

眾人一溜傳閱下去,只見上頭寫著:雪華剪影枝虯盤,樓高傍水月低懸。燈火重重高臺映,蠻腰纖纖舞姿繁。長刀流光露清寒,戰馬鳴嘶念嬋娟。笙歌百里問兒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