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俐挽著她的手,察覺到她的走神,晃了晃她的胳膊,“二嫂,想什麼呢?”

姜微笑了,“你二哥不在的時候,你就叫我微微吧。”

徐俐欣然答應。

一樓是化妝品和珠寶專櫃,而她們是來買衣服的,也就沒有多做停留。姜微走到電梯口,不經意間側眸卻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腳步倏地頓住。

徐俐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驚訝地輕聲自言自語:“韓敘?”

不遠處的櫃檯邊,韓敘正陪著一位高貴冷豔的富家小姐挑首飾,側臉滿是殷勤與討好之色。

“你也認識他?”

也?

“微微,你也認識他嗎?”

姜微與徐俐轉身上電梯,她解釋道:“以前的同事。”

“哦,”徐俐應了一聲,又道:“過年那段時間,他託朋友約我,我二哥特地吩咐我,說他不是好人,要提防點。他是你同事,據你瞭解,他的人品真的有那麼差?”

姜微不知道還有這一茬,過年那段時間?那不就是韓敘冷著她、卻不答應分手的時候?一邊追求徐俐,一邊不肯與她了斷?

此刻想起這些,姜微心中已然一片寧靜,她雖識人不清,但慶幸的是事情終究過去了。

“你二哥說的沒錯,韓敘人品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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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時冷時熱,陸悠不可避免地感冒了。

她窩在暖和的被子裡,因為擤鼻涕的次數太多,鼻子變得通紅,泛起白皮,甚至連線觸到乾燥的紙巾都會輕微發疼。嗓子像火燎一般難受,她想爬起來喝杯熱水。

一生病,整個人都沒精打采,臉上的紅暈褪了乾淨,只有掩不住的蒼白與憔悴。

聽到門鈴聲,她慢騰騰地走向玄關。

是徐敬東,陸悠疲憊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她就知道他會再來找她的。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徐敬東就已經抬起手揪住了她的睡衣領子,用了蠻力、不帶一絲憐惜。

他聲色狠絕,“懷孕?嗯?”

陸悠這才發現他的眼底暈染了青黑,應該是幾天都沒睡過好覺,而他的眼神,冰冷又鋒利,直接戳進她的心裡。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為他感到心疼。

看來,蘇辰已經和他說開了,他會這麼憤怒,那就表示她所期望的目的達到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懷孕,是她太蠢,你怪不得我。”

懷孕這兩個字,對於陸悠來說,何嘗不是刻在心裡的傷痕?甚至比蘇辰的痛更為清晰深刻,因為她至少還有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而她陸悠,這輩子再無可能。

徐敬東收回手,眼風凌厲,淡淡地警告:“陸悠,別讓我恨你。”

“恨?”陸悠撫平衣領,冷笑著向後退了一步,“徐敬東,究竟有資格提‘恨’的人是誰?你覺得蘇辰可憐,那我呢?我為了你失去了一個孩子,甚至因為你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事到如今,你竟然理直氣壯地來跟我談‘恨’?”

提起往事,徐敬東的眼底漸漸浮現淡薄的陰霾,對於這件事,他愧疚過,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終究是她。

“如果不是你當年存心設計一切,我也不可能會讓你有機會得逞,總歸是我害你無法再生育,正因為心懷愧疚,我對你步步忍讓,但是這絕不代表你可以凌駕於我之上,甚至是破壞我的家庭。”

“家庭?”陸悠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詞彙,笑得諷刺,“徐敬東,結婚兩年多,你現在才來談‘家庭’不覺得太晚了嗎?”

沒喜歡上蘇辰之前,他將她視為無物,任由自己出現在他周圍;喜歡上蘇辰之後,他將她捧在手心,決不允許她傷害蘇辰一絲一毫。這樣的男人,會比她高尚多少?

對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