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嗎?”徐敬東已經好幾杯酒灌下去,而徐敬南一口也沒喝。

“我戒了。”

徐敬東扯著嘴角,似是嗤笑了一聲,卻沒有惡意。又是仰頭一杯飲盡,他才回到正題:“知道這麼多年我為什麼這麼討厭你嗎?”

“大概知道。”

“我現在還是看你很不順眼。”

“看得出來。”

“可是,我現在有事不得不求你。”

求……一向眼高於頂的徐敬東,居然用了“求”這個字眼,物件還是他與之競爭了這麼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徐敬南隱隱蹙眉,顯然也被這個“求”字鎮住了。

灌了杯冰水解渴,對面的人依舊是垂著頭,他方才分明說的是“求”,卻沒有多少討好的意味,更像是不甘心卻又不得不示弱。

徐敬南第一次看到他服輸,心情卻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愉悅,反而些許凝重,“關於蘇辰?”

徐敬南能猜中幾分,或許他們的結局,他也看在眼裡。沒有多少感情是耗得起的,傷害也並非都有機會填平,一旦超越了容忍的底線,勢必支離破碎,結局則是兩敗俱傷。

“她有跟你聯絡過嗎?”

徐敬東握著玻璃杯的手越發僵硬和用力,說出的話都像是先從刀刃上過一遍才肯從嘴裡一字一字吐出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向徐敬南低頭。

蘇辰消失一個禮拜了,他根本找不到她。

他起先懷疑她躲在蘇家,只是不肯見他。然而岳父岳母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在鬧離婚,提起蘇辰,他們甚至還吩咐他多照顧照顧她的小脾氣。

小脾氣?她哪有什麼脾氣?也許是有的,但在他面前都盡數收斂了。然而一旦爆發,那就是毀滅性的,不留任何餘地,直接判他死刑。

徐敬東寧可她沒有脾氣,總比現在這樣一個人面對空落落的家來的好,心裡那份恐慌越來越濃,填不滿也甩不掉。活得像行屍走肉,睜眼閉眼想到的全是她,她對他說:“徐敬東,我們離婚。”

他活該,他知道。然而,他無法說服自己放手,在他沒有愛上她之前,她都能一直默默陪伴著他,他已經愛上了她,又怎麼能允許她逃離?

徐敬南聞言,反而冷笑了一聲,反問道:“她為什麼要跟我聯絡?”

“你一直認為她和我關係比較親近是嗎?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和我都聊些什麼?”

“你。”

“蘇辰以前是比現在開朗,但話也不多,她談論最多的話題,除了你還是你。以前我還住在徐宅的時候,她名義上說是來找我,其實都是事先向我打聽你是不是在家。她拜託我言語間試探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只是想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跟你偶爾說上一兩句話,她就會追著我問你的反應。”

“我徐敬南算什麼?我是你們之間的什麼角色?但我不怪蘇辰,因為她不知道我對她的心意,只把我當成可靠的哥哥。可是你不一樣,你明知道她喜歡你,你娶她的目的卻不單純,甚至結婚後根本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更過分的是你讓陸悠繼續出現在你身邊。”

“徐敬東,你以為人的感情沒有底線嗎?”

“蘇辰是蘇伯父蘇伯母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她從來沒吃過苦,更不知道什麼是忍耐。為了你,她委屈自己兩年多,如果這樣的她現在離開了你,說明她的底線到了,而你,也被她撇除在世界之外。”

“如果這樣的她離開了你,我為她高興,不為別的,只為她終於懂得對自己好。”

徐敬東全程沒有插一句話,只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聽他講,講那些他不瞭解的過去,講那些他不瞭解的蘇辰。

聽到徐敬南說他們之間聊得最多的話題都是關於他,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