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別生氣。”梁素萍招呼傭人去喊家庭醫生。

周徹一直緊握住白夏的手,與其說是他牽著白夏,不如說是白夏在牽著他,給他力量。四年前,父親周東霖去國外看他,那趟航班準時起飛,卻遇到意外,迫降海灘時沉在了大海里。周徹原本就不會游泳,後來竟變成了怕水,對水有一種深深的厭惡和恐懼。

今天就是一個局,但他還是往裡面跳了。

回到房間,周家的人跟在身後要進來,白夏鬆開周徹的手惱羞地停在門口:“四嬸,四叔,還有二弟。”她說,“你們明明知道阿徹不會游泳,為什麼不派人下去救他?還有,今天的令藍是怎麼回事?”她很不愉快,“我是阿徹的妻子,我不希望看見一個外人摻和到我丈夫的生活裡,阿徹有家室,我希望他是乾乾淨淨沒有八卦新聞的,今天這事兒我心裡特別委屈。”

周家人都沒料到白夏會這樣強硬地討說法,這也出乎周徹的意料。

林誠頓在原地,示意他別管,把他請去了屋裡:“周先生先洗漱一下,別感冒了。”

房門口,周東新說:“小夏,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意外,今天到場的也都是賓客,讓醫生來給小徹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的丈夫自己會照顧。”白夏“啪”地把房門關上。

屋裡,周徹已經被林誠推進衛生間換衣服。林誠朝白夏道:“太太,你今天很厲害。”

白夏這會兒卸去那些假裝,笑了笑:“還好啦。”她揪了揪頭髮裡的水,身上有些冷。

周徹很快就出來了,望著白夏:“去裡面換洗一下。”

白夏進了衛生間。

林誠道:“周先生,金恆信託那邊打來電話,老爺子知道了您拿走第一筆遺產的事。”

周徹神態冷淡。

白夏洗完澡出來,換了昨天來時穿的裙子,望著周徹:“今晚離開嗎?”

他平靜地答了一聲:“嗯。”

她竟懂他的心思。

小顧和林誠帶著行李箱先去了車庫,周徹領著白夏下樓去老爺子的書房。

周家人都在書房裡,周徹說身體不舒服今晚就不留宿了,白夏朝老爺子哭委屈:“爺爺不能不管我,您要為我做主。落水的人明明是那個女演員,怎麼有人傳是我,害阿徹在水下受苦,他都不會水,要是沒救上來怎麼辦?”

“是傭人看花眼了,我會罰他們工資。”周老爺子道,“你們今晚受驚了,該早些休息,就留在這裡吧。”

“就因為他們看花眼,我老公就應該在水底下受回罪?而且落水的還是個旁人!這事外面傳出去了怎麼辦?”白夏把周徹妻子這個職業演得十分生動,一副誓死保衛自己婚姻的模樣,眼睛裡泛起淚光。

老爺子說:“你放心,這事不會傳出去。”

“爺爺怎麼保證?我不喜歡那個女演員。”

周老爺子沉吟著:“既然小夏不喜歡,那以後她就不會出現在熒屏上了。”

白夏心裡一驚,周家手能伸這麼長?

周琛喊:“爺爺,那是我……”

周東新在旁瞪了周琛一眼。

事情最終只能這樣結束,周老爺子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動兩個寶貝兒子。白夏跟周徹謝絕了留宿,坐上了回周家的汽車。

車上,白夏仍能感覺到身上的冷意,她裹緊肩上的披肩,露出的小腿還是冷的。

周徹坐在她身旁,在跟副駕駛的林誠談話:“令藍怎麼會出現?”

“我查到了,她是藉著復出被請來的,她現在在娛樂圈沒什麼地位,倒成了二少爺的新寵。”

周徹有些諷刺地笑了:“他老子玩過的女人,他也能下口。”他收起了笑,想起幾年前被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