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宗,並非是她。

張宗看向慕梓煙,一如昨兒個離去一般,亦是恭敬地朝著慕梓煙行禮,而後說道,“慕大小姐,如今本官已經有了證據,也查出了真兇。”

“張大人果然不愧是斷案如神,不知真兇是何人?”慕梓煙看向張宗問道。

“三夫人崔氏。”張宗面色冷沉地說道。

慕梓煙卻並不驚訝,而後說道,“只是如今三嬸嬸在老夫人那處,不如張大人隨我一同前往老夫人那處如何?”

“好。”張宗知曉慕梓煙如此說,必定是昨兒個崔氏有了什麼動靜,而她如此的舉動,亦是安撫崔氏,他如此思忖了一般,不禁對慕梓煙更多了幾分地欣賞。

慕梓煙與張宗一同前往長松院內,待入了院中,從嬤嬤上前迎道,“老奴見過大小姐,張大人。”

“從嬤嬤,三嬸嬸可在?”慕梓煙看向從嬤嬤淡淡地問道。

“三夫人昨兒個自入了佛堂,便再未出來,如今還在佛堂。”從嬤嬤垂眸如實回道。

“那便請三嬸嬸出來吧。”慕梓煙也並未說明崔氏乃是真兇,而是喚她出來。

從嬤嬤應道,“老奴這便去請三夫人。”

待從嬤嬤入了一側的佛堂,突然驚叫了一聲,面色慘白地衝了出來,“三夫人……三夫人……”

慕梓煙瞧著從嬤嬤的神色,的確是受了驚嚇,並非裝出來的,她眸光一暗,又將目光落在了張宗的身上,“張大人,這……”

“本官隨大小姐前去。”張宗開口回道。

二人便一同入了佛堂,便看見崔氏跪在蒲團上,可是身子卻歪倒在了一旁,嘴角印有血跡,像是中毒而亡。

慕梓煙大致地看了一眼,轉眸看向張宗,低聲說道,“如今又是一樁人命案。”

張宗上前仔細地檢查了崔氏的屍身,抬眸看向慕梓煙,“三夫人乃是自殺。”

“當真?”慕梓煙看向張宗問道。

“的確是。”張宗不疑有他,點頭應道。

慕梓煙卻不信是自殺,只是如今沒有了線索,也著實查不到他殺的可能,更重要的是事情發生在慕侯府,故而,若是再往細緻去查,怕是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慕梓煙見張宗如此應道,二人亦是相視而笑,隨即便命人將崔氏的屍身抬了出去。

老夫人在從嬤嬤地攙扶下趕了過來,待看見停放在院中的崔氏的屍身,忍不住地嘆了口氣,“當真是個命苦的。”

慕梓煙見老夫人神色哀傷,只是那眉宇間確實淡淡的,便知曉,此事並非老夫人所為,卻與老夫人脫不了干係,只是究竟是何人不動聲色地下手了的呢?

張宗做了一系列善後之後,慕梓煙親自送張宗離開,有些事情,不是這個時候能一查到底的。

而當日,京兆尹便呈上了文函,慕侯府三夫人崔氏毒死奶嬤嬤之後,服毒自殺,此事已經是蓋棺定論了,故而,眾人即便有太多的猜疑與疑惑,如今也沒有必要深究。

京中的百姓皆知京兆尹的張大人乃是黑麵判官,自是不會判錯,故而有心之人即便是想將此事扣在慕梓煙的頭上,怕是站不住腳。

至於崔氏的後事,自是要等到三叔回來之後才能辦,可是因崔氏乃是殺人兇手,行為不端,犯了七出,對慕侯府來說是及不光彩的。

而慕梓煙便又在慕侯府待了一日,翌日便收到了三叔慕擎林的書信,裡頭竟然是一封休書,慕梓煙看著那休書,冷笑道,當真是薄情啊!

既然三叔傳了休書前來,自是不願辦理崔氏的後事,三叔如此的舉動,崔侯府竟然預設了此事,並未派人前來吵鬧,而是派來崔侯府的管家,卷著崔氏的屍身便自後門離開,而後尋了個淒涼之地,便就此埋了。

碧雲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