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殺氣一收,收起長劍,恭敬地跟翟挽行了一個禮,說道,“這位姑娘,我乃青門宗弟子付文濤,追蹤門中叛徒到了這裡,打擾姑娘清修,還請姑娘見諒。”這是將之前殺了那個青門宗弟子的事情揭過了。

翟挽目光在他身上悠悠一轉,這人倒是個擅長審時度勢的。不過他話裡的資訊,到讓翟挽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縱橫江湖多年,從未聽說過什麼青門宗,看他那樣子好像還是個了不得的門派,可既然是這樣,那她怎麼會不知道?

她搖了搖頭,“沒聽過。”青門宗弟子臉上均是一滯,付文濤最快調整過來,岔開話題,指著她身後的年輕人說道,“這位姑娘,我們貿然進來實在不應該,但這都是事出有因。”他頓了頓,說道,“這個叫陸岱川的,本是我們青門宗弟子,師父對他一向愛重,但他趁著師父外出參加武林大會,居然偷盜門中秘籍。被發現之後不僅毫無悔改之意,還打傷弟子,逃出山下。與外人勾結,”他手一指,指向牆壁上被人牢牢扣住的少年,“更是殺了我們幾個師兄弟。”

他這一番話,將前因後果交代得清清楚楚,概括起來無非就是,衝撞了翟挽,不怪他們要怪這個陸岱川。偷盜門中秘籍之事,更是陸岱川有錯在先,他們本來就是為民除害,翟挽就是在不通情達理,也不應該插手他們門中之事。

不過……翟挽卻出乎意料地轉過頭來看向陸岱川,問道,“你姓陸?”

他尚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被扣在牆壁上的少年就已經飛快地嚷嚷起來了,“他就姓陸。這裡原本就是他家的地盤,什麼衝撞不衝撞的。”他後面的話沒敢說完,畢竟剛才翟挽那一拍太嚇人,死的人現在還在他腳邊呢,萬一惹怒了翟挽,把他也拍死了怎麼辦?

翟挽微微愣神,什麼叫做“他家的地盤”?她這才想起來打量他們現在這間屋子,裡面擺了一張竹床,一個小桌子,相當簡陋,卻又如此熟悉。如果不是牆壁是石頭做的,這裡的擺設幾乎要讓她以為,這是小寒峰的山洞裡。

她曾經在那裡,度過了十六年的時光啊。

一切的一切,再熟悉不過了。

她走到桌子前面,將上面一束早已經乾枯的花枝拿起來,可那花枝好像經過了很多年一樣,她伸手一碰,便瞬間化為齏粉。

即使沒有出去,沒有看到外面的陽光,沒有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但翟挽還是知道,現在的歲月跟她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她站直身子,轉頭看向地上的陸岱川,問道,“你說這是你陸家的地盤,那你說,這是哪裡?”

她意態閒適,完全讓人看不出所以。陸岱川聽她這麼問,雖然之前也被她那一拍震懾,但說到底他才是這裡的主人,膽子也大了幾分,回答道,“這是我陸家祖墳。”想了想,又補充道,“姑娘所在的地方,正是我爺爺陸景吾墓室旁邊的耳室。”

他雖然不曾行走過江湖,但也知道,江湖中有些人喜歡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清修。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這女子已經死了,沒想到不是……想來是有些門派秘籍法門便是這樣。

陸景吾?他爺爺?翟挽有片刻的出神,原來她這一覺睡得,早已經時移世易,陸景吾連孫子都這麼大了。

不過,這是陸景吾的墓室?

翟挽突然笑出了聲,原來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啊。那她活過來,還有什麼意思呢?那一年摩崖嶺上,他一劍當胸朝自己刺過來,她就已經死過一遍了。縱然那時心有不甘,縱然那時她剛剛想明白很多事情,但耐不住她被那麼多中原武林人士圍攻啊,耐不住陸景吾要跟她割袍斷義,耐不住……前塵舊事,一朝隨流水……

墓室中的長明燈如此刺眼,翟挽猝然閤眼,將眼角的那一滴淚縮回去,啞聲問道,“陸景吾和他爹都是武林盟主,你陸家五代以內出了兩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