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改過自新,反而變本加厲了!

二少爺這一次勾結米家少爺綁了六少爺,不但想要六少爺的一條腿,還叫米家少爺準備妥當後,跟老太爺獅子大開口大要贖金,這是什麼樣的狼子野心?就算她是個能當家做主的,這樣的子孫……也實在是留不得了。

交代罷一應事宜,老太爺本想問問陸文博還有什麼要說的。可想到這孩子即將被逐出家門不再姓陸,又不是成了親分出去單過,問什麼都是白問,終於是嘆息了一聲。便叫門外的小廝進來領人,速速趕出陸家大門。

陸文博被招財進寶和幾個小廝拖出去時,那目光就像兩把刀子,惡狠狠的剜了老太爺一眼又一眼,若不是口中堵著破棉布,還不知會說出什麼誅心的話來。

他的出生,導致了庶在嫡先不假,可這卻不是他自己的本意,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而這內宅混亂的緣故,老太爺又是始作俑者。因此即便被他如此仇視,老太爺也只好裝作看不見。心頭卻是如同錢塘江潮水,滾滾呼嘯著,一波緊接著一波,久久不能停息。

“您坐下喝口茶歇一歇吧。”孫姨奶奶適時的端了盞新茶,攙扶著老太爺重新坐下。猶豫了片刻方才道:“這事兒又怨不得您,一樣是庶子。三少爺可是好好兒的讀書好好做人呢。”

言之意下不過是出身無法選擇,今後的道路卻要靠自己走,與其怨天怨地怨祖宗,不如先正己身;二少爺自個兒長歪了,也只能怨他自己拎不清。

這話還真是安慰了老太爺,他端起茶盞笑道:“我過去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如此見識?”

孫姨奶奶恭恭敬敬的垂頭說,服侍您久了。自然近墨者黑。這話似乎卻搔到老太爺的哪個痛處了,他只將茶端在手裡沉思著,好久都沒喝一口。

卻聽進寶在門外稟報說,七少爺求見老太爺。孫姨奶奶得了老太爺的眼神,無聲的走出門口。低聲告訴:“叫七少爺回去吧,莫說是七少爺來求情。就算是大老爺來了,老太爺也不會吐口兒的。”

進寶領命離去,不久後便聽到院門口處有孩童嚎啕大哭的聲音。孫姨奶奶有些不忍,又有些難過——她過去可是不止一次在心裡埋怨,如今再看,老太爺不許她生子,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否則也不知自己的孩子會落得什麼下場……

同一時間,淵園。陸文淵和鐵錘早都洗過澡,換了新衣裳,正欲回後院去千疊園陪著太太用晚飯,不等出屋,就被陸清寧堵在了房中。

“姐姐找我有事?”陸文淵又諂媚又心虛的笑道。

“沒事我就不能來了?”陸清寧裝出一副獰笑的表情,伸手擰了他臉蛋兒一把。她其實一直都想擰一把他這胖乎乎的臉蛋兒,又怕落了個欺負幼弟的“罪名”,今兒終於得償所願了。

陸文淵從打她進門來,就被嚇得半死,生怕被罵,說他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結果姐姐卻只擰了擰他的臉,一時便有些迷茫有些疑惑。

“鐵錘你去門外看著,我跟六少爺說幾句話。”陸清寧吩咐道,也不等鐵錘應聲,便提著陸文淵的半邊膀子快步進了他書房。

一把將他扔到椅子上坐下,她的臉立刻黑得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陸文淵真想伸出手捂住眼睛,只因姐姐這種神色,他從來沒見過,就算老爺做了很叫人生氣的事兒,也不曾有過。

“現在知道怕了?你自作主張的時候呢,怎麼就沒想到怕?”陸清寧憤恨的說道。

其實從打她收到素心送去的小竹管時,她就知道,小六兒一定是早有防備,所以此時也談不上什麼後怕不後怕,說是氣憤卻是真的。

“我、我也是怕提前走漏了風聲,便不能一網打盡啊,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下次一定會提前跟姐姐商量還不成麼?”陸文淵可憐兮兮的求饒。

“你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