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少北渾身一僵,心中發憷。

在廣陵城,黃乾峻是大名鼎鼎的紈絝,驕橫跋扈,狠辣殘暴,在年輕一代中,很少有不怕黃乾峻的。

文少北自然不例外。

他艱難地吞了吞吐沫,低聲道:“黃少,此事和你無關……”

黃乾峻呸地一聲打斷,“若不是今日是你家老太君壽宴,信不信我敢在這裡就弄殘你?”

文少北臉色發青,額頭直冒冷汗,徹底蔫了。

黃乾峻鄙夷道:“瞧瞧你那窩囊樣子,以後若還想在廣陵城混,就趕緊滾去回話!”

文少北簡直如蒙大赦,一溜煙跑了。

目睹這一幕幕,蘇奕不禁暗自哂笑,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文家這年輕一代,沒幾個堪大用的。

“蘇哥,您可別怪我多事,我只是看不慣,一個文家旁系的小角色而已,卻敢對蘇哥您不敬,簡直活膩歪了!”

當面對蘇奕時,黃乾峻頓時變得乖順無比,眉眼間都帶上諂媚之色。

“你倒是能屈能伸。”

蘇奕嘖了一聲。

黃乾峻也不知聽出話中的諷刺沒有,自顧自嘿嘿直笑。

“什麼?蘇奕竟敢讓珏元堂兄過去找他?”

“不自量力!”

……不遠處,當文少北返回不久,那些擁簇在文珏元身邊的少年少女們一陣騷動,又是詫異,又是憤慨。

文靈雪也在,暗呼不妙,連忙匆匆跑向蘇奕。

“姐夫,你快走,文少北那傢伙在珏元堂哥面前挑撥離間!”

文靈雪飛快道,細膩白皙的俏臉上盡是焦急。

<center></center>

“這次你倒是誤會文少北了,他說的是實話,是文珏元想跟我談,而不是我想跟他談,他難道不該主動點?”

蘇奕笑著開口。

黃乾峻在一側點頭:“蘇哥所言極是!”

文靈雪不禁呆住,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此時——

不遠處的文珏元已大步走來,其身後跟著文家一眾年輕一代人物,附近一些賓客的目光都不禁被吸引過來。

“我倒是沒想到,你蘇奕現在的架子,可越來越大了。”

文珏元在蘇奕面前佇足,下巴微抬,眼神泛起懾人的精芒。

在文家,他是年輕一代的領袖人物,向來是一呼百應。

可蘇奕一個贅婿,卻竟當著眾人的面,拒絕前去見他,這讓他心中頗為不悅。

“文珏元,是你先擺譜的好不好?”

黃乾峻嗤地笑起來,“距離不到十丈之地,你卻讓文少北當狗腿傳遞訊息,若論起來,你的架子可著實不小。”

他今日是客人,又是黃雲衝嫡子,縱然修為遠不如文珏元,可也談不上畏懼了。

文少北羞憤交集,當著所有人面,被罵狗腿,讓他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文珏元眉頭皺起,冷冷掃了黃乾峻一眼,“這是我文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說著,他目光已看向蘇奕,神色淡然道:“你不用怕,我可不屑於去欺負你這樣的廢人,若傳出去,反倒會讓我的名聲受累。”

旁邊不少人都不禁笑起來。

“你想跟我聊的就是這些?”

蘇奕負手於背,波瀾不驚。

文珏元斟酌了一番,這才說道:“我只是要告訴你,今日壽宴上,城主大人他們是衝著靈昭的面子而來,雖說你是靈昭的夫君,可你終究只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贅婿!”

這番話,貶低意味十足,附近那些文家年輕人笑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

贅婿,無論在大周任何地方,從來都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