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密集的箭矢破空聲,也被南詔軍所察覺,但是,他們現在除了不要命的往前衝之外,根本沒有辦法停下或是往後撤退。 南詔軍的裝備十分簡陋,獸皮是各人的標配,而藤甲才是一些重要人物的裝備。至於金屬盔甲,那可不是一般頭人能夠裝備的,金屬資源的匱乏,造成南詔連打造武器都不夠。 就說當地的農民,種莊稼時還在大量使用著石質農具。狩獵的弓箭也多是用石質或是骨質箭頭,如此裝備簡直可以稱作是原始人。 相較之下,唐軍此時全部採用鐵質刀具以及防具,而身上最差的也是三層牛皮的護甲。最多的便是兵士身後揹著的木質盾牌。 這種盾牌很難做,做重了,防護力上升,但是重量變大影響行動。做薄了重量減輕,但是防護力下降。聰明的南詔人用竹子編成網罩在木盾之上,讓其獲得了不錯的防護力,重量也沒增加。 再說回弓箭,大唐此時的弓已經做到標準化,而且箭矢也是標準長短粗細,箭頭更是分成好幾種種類,從破甲箭到透甲箭無一不全。 面對南詔這種沒啥防護力的軍隊,最合適的便是透甲箭,透甲箭鋒利,對於木頭之類的防具穿透力極強。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經如雨點一般密集落下。 南詔軍隊立時舉起盾牌擋在頭上,但是依舊中箭者無數,紛紛慘叫倒地,或是一聲沒吭地就見了閻王。這一輪箭雨的殺傷力其實是最大的,隨著敵軍人數的減少,箭矢的命中機率也會跟著下降。 就在南詔軍的剩餘部隊僥倖逃過一輪箭矢之時,第二輪箭矢又密密麻麻落下。此時他們唯一的辦法便是舉著盾牌拼命往前衝。 但是僥倖逃過第二輪箭雨的南詔軍隊立時迎來了噩夢,迎接他們的是兩千滑輪弩的弩手。 弩箭破空直射,當面向著南詔軍隊衝來,一根根箭矢帶著巨大的動能,瞬間穿透他們的身體,或是將盾牌砸個粉碎。 這一輪弩箭全部裝的是破甲箭,鏟子形狀的扁平箭頭就是專門對付盾牌或盔甲而生的。 隨著南詔軍隊繼續前衝,弓箭停止拋射,而是全部平射。而箭矢也換成了火箭。 南詔的頭人只顧往前衝,沒有回頭去看自己的身後,更是不敢去看。身後的慘叫聲越來越少,他知道自己的一萬兵卒已經所剩無幾。 沒有時間去後悔自己的選擇,他已經預感到了失敗。現在的他只抱著能幸運衝到唐軍面前,用手裡的斧頭多殺幾個侵佔他們土地、殺害他族人的唐人。 眼前的唐軍漸漸變得清晰,但是他們的前面是什麼?怎麼會有一道牆? 就在他疑惑之時,一根箭矢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箭矢瞬間在他的瞳孔中放大,眨眼間便突入他的右眼眶,穿透後腦殼子。 頭人的身子倒地,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後再也沒有了動靜。而竹籬笆之後的崔俊也緩緩放下手裡的弩箭,強壓著心裡的慌張。 這一箭是崔俊射的,安裝上瞄準鏡的滑輪弩射得極準。 “頭人!”眼看著勇猛無比的頭人中箭倒下,身後跟隨的親兵失聲驚呼。 數人聞聲紛紛趕來檢視,但是他們才停下身形,便被弩箭射中。人數已經處於劣勢的南詔軍此時真正感覺到了大勢已去。 頭人死了,軍隊死傷大半,剩餘之人紛紛轉頭往南邊逃竄。 “全軍出擊!”崔俊眼看著敗軍轉頭南逃,立時下令追殺。這些敵軍能殺多少就殺多少,讓他們逃回去,沒多久便又能加入軍隊抵抗大唐。所以,崔俊不能給南詔軍有恢復的機會。 隨著崔俊的命令,最先行動的便是投石機,全部投石機轉向南方,投出一輪又一輪的火石彈,沒過多久,南詔敗軍的面前便成了一片火海。 “跪地繳械!降者不殺!”身後的唐軍嗷嗷叫著追了上來。弓箭手全部換了唐刀,輕裝追來,而弩手依舊端著弩機,時不時放出一箭,擊殺敗軍。 前有火海,後有追兵,南詔軍的軍心徹底崩潰,紛紛丟下武器跪地乞降。 偶有悍不畏死的南詔兵卒返身想要反抗,拼死一戰。但是等待他們的便只有箭矢或者鋒利的唐刀。 此戰,共殲滅敵軍四千餘,傷敵三千餘人,其餘盡皆投降,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