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必須鬆手。

我下意識摸了摸額頭上的白色紗布說:“今天真的謝謝你,你先走吧,我等會打車回家。”

他眯著眼睛看了看我,忽而伸出手,友好的說:“你好,我叫蘇傾年。”

他這個動作?

還有他的手白皙修長,骨骼寬大,真的是很漂亮的一隻手。

我一愣也連忙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說:“你好,我叫顧希。”

他的手掌包裹著我,輕輕的捏了捏,隨即鬆開,揣回大衣裡。

他唇角勾了個小小的弧度,在醫院走廊白熾燈的反襯下輕聲的笑了笑,這笑魅惑眾生。

這一瞬間晃了我的雙眼,隨即我聽見他低罵了一句說:“真是一個有趣的蠢貨。”

蠢貨?

是在罵我?

天上忽而下起了小雪,夜色莽莽,蘇傾年這個男人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身材挺拔的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消失在黑夜裡。

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他怎麼出現在我眼前的,昨夜喝醉?

喝醉意識模糊中是被一個力氣大的男人抱走。

第二天就看見了他。

這樣好看優秀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救了我。

那我運氣真的也太好了一些。

雖然目前他的性格還琢磨不透,但是肯定比趙郅那個渣男好的多。

以前覺得趙郅還算好,現在覺得他就是一個渣,渣的徹底的賤男人。

我一定拿回自己的房子和車子。

那是我家人出錢買的,趙郅那個窮逼的男人,和我結婚的時候一無所有,什麼都是我家裡人買的。

絕對不能給他。

而此刻……

此刻我先要離開這裡。

我撥通了爸的電話,不過一個小時他就過來了。

從家裡到這裡一個小時很快了,可是我在醫院的走廊上凍了一個小時,他一來我就鑽進他的懷抱。

我終於放軟自己身上堅硬的外殼,在我親爸的懷裡哭的一塌糊塗。

爸看到我身上的傷,想問些什麼終究沉默。

從他懷裡退出來的時候,我能看到他眼神裡全是心疼和悲傷,但最要緊的就是帶我回家。

回家後我爸想讓我休息,說:“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

可是我那個妹妹,穿著睡衣站在自己門口,眼神藐視的看著我,對爸不客氣說:“你怎麼大半夜的把賠錢貨又帶回來了?讓人要不要好好的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的!”

☆、04。苦和痛打碎了牙自己咽

她就穿著一條粉色的睡裙,站在門旁一臉嫌棄的看著我。

我的這個妹妹李欣喬,論血緣和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處去。

是我爸倒貼給她媽的,兩人各自帶著拖油瓶組成的新家庭。

我那個後媽是這個城市裡小有名氣的小鋼琴家,家裡也小有錢。

我爸平時的消費都是靠她。

她平時不會苛刻我。

就連我和趙郅按揭買的房子,她都是積極出錢出力,還幫我去看房子。

但是撿來的始終不如親生的。

所以在這個家,我很少和李欣喬明面上鬥氣,各自討厭對方但都不戳破,最多過過嘴癮,打打嘴戰。

我知道這麼多年她是不喜歡我的,可是現在我成了這個出息樣,她還來諷刺我,實在讓我厭惡。

我爸聽到她這個話,眉頭下意識皺了皺,但這麼多年在家裡軟脾氣的他,從來沒有指責過李欣喬母女。

不不不,應該說從來都沒對她們母女大聲說過話。

用四川話來說,這就是典型的耙耳朵,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