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是他晚上有事。

我點頭答應,然後他轉身從我傘下離開,長腿幾步走過去就坐進了駕駛座。

蘇傾年繫上安全帶吩咐蘇錦雲道:“蘇錦雲,給阿姨說再見。”

“阿姨再見。”

“再見,你們一路小心。”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是看著他們遠去,消失在視線裡的。

其實我現在過得真的不錯,有自己的孩子也有一個肯對我好的人。

只是有時候心裡也會很空。

許多謎團像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的纏繞著我。

而我還要淡定的去面對,去告訴自己不要怕,要解開它逃亡出去。

真是一件糟心的事。

我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到達醫院,我透過前臺的護士找到神經科的一個厲害醫生,是主任。

其實前幾次我來的時候,護士態度一點都不好,每次問她事,她頭都不抬隨意的指著一個方向。

但這次不一樣,我穿著檢察官的制服,衣服上面還彆著徽章。

她剛開始沒抬頭看我,我不想麻煩直接說了一句:“姑娘,神經科的主任醫生在哪裡?”

我語氣強硬,護士愣了愣抬頭看我,又看見我穿的衣服,連忙熱情的帶著我到神經科醫生的辦公室。

護士敲了敲門,然後開啟道:“主任,這位檢察官找你有事。”

主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頭髮花白,他聽到護士的話一愣,然後起身到沙發那邊招呼我說:“過來坐。”

護士關上門離開,我鎮定下心中複雜的情緒,走過去坐下。

主任醫生先問:“你有什麼事?”

我點頭,看著他就像抓住波濤洶湧的大海上忽而出現的一根浮木一樣,迫使自己將所有的生存的希望交給他。

我特別客氣的說:“主任,我有件事想了解一下。”

“什麼事?”

這個醫生挺慈祥的,也挺平易近人的,我想了想說:“我想了解一下人為什麼會失憶,有什麼辦法恢復嗎?”

我的語氣含了隱隱的急迫,這時主任醫生起身用一個紙杯接了一杯水遞給我說:“你就是失憶的那個人?”

我從他手上接過來握在手心裡,點點頭說:“我已經失憶了六年,而偏偏忘了19歲到20多歲的記憶,差不多一年半左右。而這六年我過得非常平靜,從未發現過自己的記憶丟失。可是最近一個月有一個人跑出來告訴我,我曾失憶過,而且……我20歲那樣也有過孩子,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忘記。”

主任醫生認真的聽著,我盯著他身上的白大褂就像盯著救世主。

他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鐘左右,才出聲說:“你想知道那一年發生的事?失憶症主要是意識、記憶、身份、或對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壞。按照這情況看你是選擇性失憶,或許曾經記憶有過不堪,你下意識的逃避。”

我著急的問醫生道:“那有什麼辦法恢復嗎?”

“大多數失憶的話,一般都是腦神經有過差錯或者壓迫,那段時期的記憶被你雪藏了起來。”

醫生說到這的時候,他平靜的看著我說:“恢復記憶很大程度都是看機遇,有的人幾個小時恢復,有的人幾年,有的人一輩子,而你現在來看有六年了,恢復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突然惶恐起來,恢復的可能性不大,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以前的謎團真的解不了嗎?!

不應該這樣說,即使恢復記憶很多謎團我也不一定知道。

但我和蘇傾年宋之琛季洛他們之間發生的事,至少能摸個大概。

至少知道懷胎十個月的感受。

我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