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曉他眼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去定州只是開始。

李坦能架空父皇,做這麼一個局,不會這麼容易。

李坦心高氣傲,眼下不會見他,但日後,等李坦手中的政權已經全然穩固了,他才會見他。

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見他……

李裕收起思緒,見床榻上的溫印已經睜眼了。

&ldo;醒了多久了?&rdo;他問起。他剛才根本沒留意,一直看著書頁出神,他是不知道她醒多久了。

溫印輕聲,&ldo;好久了,看你一頁書冊都沒翻過去,做樣子。&rdo;

他笑了笑,&ldo;我在想事情。&rdo;

溫印是沒怎麼睡醒,所以他說一句,她迷迷糊糊接一句,&ldo;嗯,看出來了。&rdo;

李裕放下書冊,&ldo;酒醒了嗎?&rdo;

她點頭,又問起,&ldo;什麼時候了?&rdo;

他轉頭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漏,溫聲道,&ldo;吃年夜飯的時候了,吃嗎?&rdo;

&ldo;吃,當然要吃。&rdo;溫印撐手起身,一面揉著眼睛,&ldo;我同黎媽說了,年夜飯讓廚房做了好多好吃的。&rdo;

李裕湊近,&ldo;你是不是每次起來都會這麼揉眼睛?&rdo;

&ldo;嗯?&rdo;她費解看他,&ldo;怎麼了?&rdo;

他笑了笑,&ldo;別揉了,越揉越腫&rdo;

溫印愣住,忽然反應過來他是在笑她今日離府前哭過,但等她反應過來,李裕已經下了樓梯。

&ldo;李裕!&rdo;溫印惱火。

……

溫印睡了些時候,身上的衣裳都褶皺了,溫印換了一身衣裳,洗了臉精神了稍許才下了閣樓。外閣間這處,年夜飯已經備好了。

雖然今晚只有她和李裕兩人,但年夜飯的飯菜還是很豐盛,種類多,但份量少,也沒浪費,每樣都很精緻。

李裕一眼看出與平日的菜不同。

&ldo;這些是定州菜,山珍海味你吃膩了,肯定沒吃過定州的年夜飯,我讓黎媽尋了定州的廚子做的。&rdo;溫印說完,李裕好奇伸了筷子,&ldo;這是什麼?&rdo;

李裕看著夾住的話梅。

&ldo;酸甜口的開胃冷盤,話梅番石榴。&rdo;溫印自己也夾了一塊入口。

番石榴?李裕想到,&ldo;南順才有吧。&rdo;

他能認出不奇怪,溫印也不隱瞞,&ldo;是,是從南順運過來的。&rdo;

李裕想都不用想,&ldo;又是婁長空?&rdo;

溫印夾的話梅剛放到嘴裡,不由皺了皺眉,怎麼總往婁長空這處猜。

早前李裕總提婁長空,她還緊張擔心暴露,慢慢的,她發現李裕是不會把她往婁長空這處想的,她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但李裕好像對婁長空總有莫名敵意,她覺得他是惦記鐵礦,耿耿於懷的緣故。

溫印輕嗯一聲,沒多提。

李裕酸意,&ldo;他怎麼總喜歡給你帶東西?&rdo;

溫印頭疼,一個謊要十個謊來圓,早知道不讓人做話梅番石榴了。

溫印硬著頭皮道,&ldo;他……很貪嘴,喜歡吃,所以,到處的零嘴他都有,我也貪嘴,所以他都會帶我一份。對他來講,也就是舉手之勞的意思,算不上喜歡給人帶東西。&rdo;

只是剛說完,見李裕一直看著她,她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