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只剩下兩個年輕人,氣氛有些尷尬,許靈曦小口抿著茶水,眼神時不時瞟牧溫言幾下。

“靈曦,對不起。”牧溫言知道無論因為什麼,都是自己欺騙了許靈曦,理應道歉。

許靈曦抿著好看的小嘴,眼神中有些糾結,眉頭皺皺的,低聲說:“罷了,你是世子,壓力不是我能感同身受的......你平安無事就好。”,許靈曦聽著父親的話,也慢慢想開了,最是無情帝王家,牧溫言處境確實很微妙,每一步都可能招來是非之禍。

“許小姐果然氣量過人,才女之姿。”牧溫言幹起來老本行,拍馬屁。

許靈曦聽著這熟悉的馬屁語氣,那些自己燕溫燕溫喊的日子歷歷在目,誰知這搖身一變......

慢著,這麼說,牧溫言不是門客,家世甚至比自己還大,豈不是說......

許靈曦的小念頭又慢慢升起,小臉悄悄紅了。

牧溫言納悶,你臉紅什麼啊?

對於許靈曦的想法,先前蕭竹兒告訴過自己,只是經過這次......許靈曦的想法還是個未知數,總之牧溫言知道,自己要補償一下許靈曦才對。

晚飯時,牧溫言本以為只有三人,結果從臥室緩緩走出一位中年女人,臉上出現了些許中年人的暮色,臉上線條慈祥柔和,但是仍然可見年輕時的姿色驚人,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衣服,親和力滿滿。

許靈曦小跑著迎了過去:“娘~”

怪不得這個年紀了仍然風韻猶存,是許靈曦的母親,看來許靈曦很好地繼承了母親的容貌。婦女叫杜歆霞,是許靈曦的生母,先前牧溫言在府上時,她也不知曉,便一直沒露面,只是聽女兒天天找那個燕溫,正好奇著呢,牧溫言的身份就揭開了,作為母親,她幾乎確定自家女兒對這個牧溫言有心思。

牧溫言恭敬地行了個晚輩禮:“伯母。”

杜歆霞笑笑:“當初和你父親還見過面,果然虎父無犬子,牧戎倒是得了個不得了的麒麟子。”對於這幾個月的事,她也必然知曉一些。

“伯母過譽了。”牧溫言謙虛著看著杜歆霞。

許赫也從門外進來,招呼著傭人上菜。

席間,牧溫言陪著許赫小酌幾杯。杜歆霞見兩人喝得差不多,有意試探牧溫言。

“溫言,你在府上這幾個月,我知道曦兒天天纏著你,可有欺負你的地方?”,牧溫言一時沒意會到是什麼意思:“自然沒有,要說虧待,那也是我虧待了靈曦,不得已為之,還望伯母不要怪罪。”

杜歆霞淡淡一笑:“無妨,曦兒又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孤身一人來京城,本就是闖龍潭虎穴,平安最重要,在京城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和曦兒開口,雖然老許失勢,但名頭也是在的。”對於自家的情況,杜歆霞極為理解,雖然有時被許赫直直的性子氣得無話可說,但當初也是被他這種性子吸引,所以現在許靈曦的脾氣也緊隨其父。

“多謝伯母。”牧溫言拿起酒杯,敬杜歆霞一杯。

杜歆霞拿起面前的溫酒喝了一盅:“何謝之有?曦兒天天圍著你轉,你以後好好待曦兒便好。”

此話一出,就連喝了點酒哼著小曲的許赫都愣住了......這話怎麼這麼不對勁兒?

作為母親,許靈曦那點心思被杜歆霞看得一清二楚,就衝她父女那性子,勸是勸不開了,不如順著女兒的意思來,更何況,整個京城,哪有幾個公子家能入了女兒的眼,要麼心術不正,或是不務正業沉迷酒色,別提女兒看不上了,自己心中也是瞧不上那些酒囊飯袋,更不敢把閨女嫁到皇家,雖然天下數不清的女人想嫁進皇室,但是進了皇室,小到自由,大到性命,都不是自己說了算,至少這牧家知根知底,牧溫言心性不壞,做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