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寧安卿正說完,便聽見許靈曦說紀塵已經死了。

雖然紀塵確實做了叛國之事,但是江湖人難免對英雄隕落唏噓一番,寧安卿很快便想通了。

“紀塵來殺你了?”寧安卿放下茶杯問。

紀塵自成名便活躍在北境,而北境這邊,幽王爺沒什麼兵權,臨鋒城又不是什麼樞紐,沒有戰略價值,那便只剩鎮北城的許家了。

許靈曦點點頭:“準確來說不是我,是前幾天給你傷藥的人。”

這倒是讓寧安卿一愣,心想 紀塵什麼時候這麼菜了,連個病秧子都殺不掉,還把自己搭進去了,難道這個病秧子還是個高手?

“他是誰?能讓北戎那邊不惜把紀塵都搭進來?”寧安卿對這個男子越發好奇。

許靈曦自然不會再告訴她,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無可奉告,我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訴他,女俠請回吧,從今往後你我二人就當沒有見過。”

寧安卿點點頭,許家大小姐雖然脾氣臭了點,但是做事確實無可挑剔,懂行。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茶館。

回府後,許靈曦拿出筆紙,把今天的事情寫下來,還不忘在信的最後吐槽這個女人的臭脾氣,讓牧溫言以後離這種女人遠一些!

隨後把信件交給心腹門客,讓其把信放在一個衣裳包裹的偽裝裡,特意叮囑不要讓外人看到這封信,這個外人,自然就是莫閒離了。

而寧安卿這邊,傷勢基本痊癒,還得知了紀塵的死訊,即刻啟程回北戎胡郡,幾大護法早已經在那兒等她多時。

沒想到自己這次來大涼碰運氣,還真給遇到了救命的藥,可惜沒能再多留下幾顆,日後緊急情況還能吊命用。

翻身上馬,一路離開鎮北城,直奔北戎。

......

鎮北軍一路行軍至兩國交界處,再有十幾裡便能和長生軍會合。

這一路先頭部隊已經遇到不少北戎的散兵遊勇,抓到過俘虜,可惜不通雅言,只會胡語,什麼也問不出來,只好殺了。

許赫臉色很差,自己當年在邊境的統治力,莫說讓北戎摸進來,北戎的軍隊就是靠近邊境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和腿哪個跑得快。

如今自己被閒賦多年,鎮北軍的威名不再,北戎的小兒們越發猖獗,竟敢都摸進邊境作亂。

牧溫言有幾次隨著先頭部隊出擊殺敵,一來是擔心殺錯人,別把蕭竹兒一行人給打了,但好在都是北戎的軍伍,二來是儘快熟悉北戎的作戰風格,知己知彼才能遊刃有餘。

這一老一小一個憂心忡忡,一個衝鋒陷陣,給莫閒離看得一陣爽快,還擔心倆人消極怠工,這下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到頭來功勞還能分自己一份,妙哉。

牧溫言也是許久沒有行軍打仗了,近幾天都是起個主帥作用,真動刀動槍還不需要他來。倒也是一路邊走邊看,把北境風光賞了個遍。

不同於西北的荒涼寂寥,北境的肅殺之氣格外突出,尤其是晚上,月明星稀,北境就彷彿一位沉默的將軍,默默矗立在這片土地,守護著身後的百姓。

一如身旁的許赫。

牧溫言心裡暗自唸叨著幾件事,自己的小女朋友如今身在何處?紀塵的事情怎麼樣了,不知道許靈曦那邊是否順利,不過相信許大小姐的能力,兩人相處得肯定融洽......

“停止行軍!扎帳!”許赫下了命令,明天就能趕到,沒必要再繼續夜裡趕路,將士們累馬匹也累。

於是幾千人開始安營紮寨,忙乎間,一匹快馬跑到了軍隊外圍,出示了許家將軍府的令牌,便一路放行至內營。

莫監察、牧溫言和許赫各自一個大帳,幾人和副官們正圍著火堆烤火吃飯。

“報——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