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者,不拘小節。

三日一閃而過,天空下起了大雨,牧溫言再度穿好戎裝坐進馬車,車中放了幾桿長朔,腰後彆著一把防身的長劍,上次吃了沒有武器的虧,防止再陰溝翻船,多準備些趁手的傢伙事兒。

牧淵擔任馬伕,在先頭軍的護送下,慢慢靠近約定地點。

對方同樣如此,一支軍隊護送著一個小馬車緩緩駛來,兩軍站定後,都不約而同地讓代表著首腦的馬車往前走去,中間有一處破敗的石亭,作為本次議和之處。

牧溫言的馬車在牧淵的牽引下慢慢走向前去。

牧溫言從馬車中探出身子,站在了馬車的前板上,大雨已經下了一段時間,地面有些泥濘,馬車走得並不快。

牧溫言頂著雨水看著對方同樣緩緩駛來的車駕,作為身經百戰的將領,牧溫言親力親為地觀察著對方的細枝末節。

牧淵坐在馬背上回頭道:“小王爺,雨大,你先進車廂裡躲躲雨吧。”

雨水順著牧溫言的臉頰流下,水滴拍打在鎧甲上發出噼啪之聲,一股股水流順著腰後的劍鞘唰唰流淌而下,這麼大的雨,牧溫言本不想挨這一頓淋,想等到了前面的石亭再出來,但是在車廂中望向對方的馬車,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兩輛馬車在雨水中吱吱悠悠地從對頭行駛,慢慢匯入主道,變成了遙相併駕,雖然隔著一點距離,但是牧溫言目力過人,同樣能看清對方馬車的細節。

牧溫言在馬車上久久凝視著對方車輦,一道雷聲突然炸響,讓兩方的馬匹都驚了一下,停了幾步,再度開始前進。

而就是這一停,牧溫言發現了端倪,若是車內只有幾人的重量,那麼對方的小馬車不會起步如此費勁,同樣是高頭大馬,對方的馬車從泥濘之中再度前進時,馬匹明顯更加費勁,牧溫言自幼和馬匹打交道,自然看出這是車內有重物。

牧溫言順著對方車廂看向車輪,明明車廂不及自己的大,但是車輪行駛在泥濘路上,陷入泥地的體積卻更大!

“那車廂裡,恐怕是藏著東西。”牧溫言低聲對牧淵說了一句。

牧淵專注於路況並未注意,但是絕對信任牧溫言的判斷:“莫非是藏了重武器。”

“武器會有,而且我猜測,南疆恐怕把那名女藥人裝進裡面拉過來了,一會一旦我離開馬車,進入石亭,女藥人就會發難。”牧溫言雙手負後,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

“那先回去?”牧淵準備拉住馬嚼子。

“不,這恰恰是機會,只不過需要我們先出手,一會這樣”牧溫言對著牧淵說了幾句後,重新回到車廂裡不再露頭。

半炷香後,兩輛馬車停在了石亭前,身位相互側對著,牧淵停好馬後,一個大躍從馬上跳下,落地後大笑幾聲:“終於忍不住議和了?再不降,我們大涼的鐵騎踏平你們這彈丸疆域輕而易舉。”

對方的馬伕顯然也不是常人,對牧淵這副樣子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牧淵也感受到另一道目光從對方車廂內傳出,盯在自己身上。

就在牧淵吸引了對方人馬的目光時,牧溫言的車廂後,突然傳出一道淒厲的破風聲!

:()姑娘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