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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氣數將盡,看他們還能風光到幾時。
當年的陳阿嬌,那般尊貴的血統,那般殷厚的背景,仍是因為十餘年不孕皇子,無法誕下龍脈,而名正言順地失寵。
更何況,一個無根無底的美人,一個幾番觸怒龍顏的美人。
雖是有些不習慣,但我思量最多的,仍是劉徹若是對我不再有興趣,會不會有機會逃出皇宮。
猗蘭殿的宮人漸漸地少了起來,除了貼身服侍我的宮婢,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總是以各種藉口被抽調走。
猗蘭殿寬敞明亮的殿門,除了有要事稟報以外,幾乎無人踏足,原本就不算熱鬧的殿堂,也因為劉徹的久不臨幸,而愈發清冷。
猗蘭殿的膳食宮餉,也跟著少了起來,好在我並不在意,吃飽穿暖,豐衣足食,這便夠了。
拜高踩低,果然是後宮的生存法則。
那日在芙蓉園賞秋景,一路上波斯菊妖冶盛開,配著滿地黃葉,好不鮮明。
回宮半月,我和李延年鬧翻了性子,他自然不會讓我繼續任性下去,關於外界的訊息,徹底將我隔絕,只能從南陵那裡聽來隻言片語。
昭陽翁主經常呆在椒房殿,都說她將會是劉徹的新寵,可只有我知道,她最想做的不是后妃,而是將軍夫人。
胃裡一陣噁心,我伏在木柱上,掩住口唇,翻湧而來的緊絞,讓我身子不穩,南陵急急扶著我坐在迴廊上。
狼狽時,卻正趕上遠處行來眾人,我一眼便看到劉徹的身影,“快走!”我顧不上難受,拉著南陵匆匆離去。
“美人,您不想見到尹夫人…”
我回頭,“在這未央宮裡,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見。”
立秋之時,劉徹大赦天下,在桂宮擺下宮宴,連慶兩日,絲竹之音不絕於耳,奢靡而隆重。
我是在聽到轟鳴樂聲時,才從南陵閃爍的話語中知曉,她不敢告訴我,怕我生氣。
我忽然笑起,若這便會讓我生氣,那該如何面對以後的日子。
在整個未央宮裡,獨我置身事外。
更深露重,我緊緊抱著被子,不知何時睡了過去,總是做著各種詭異的夢,夢醒之後,全部忘記乾淨。
今晚的夢格外真實,我甚至能感到背後胸膛的溫暖,一雙大手緩緩撫上臉龐,我挪動了身子,本能地向溫暖靠近。
隱隱的呼吸聲瀰漫,伴著淡淡的黍酒香,我迷糊地喃喃,“真是個好夢…”
正在我繼續尋索溫暖時,突然感到環在腰間的力量加緊,我掙扎著想要醒來。
“你做了什麼好夢?”耳畔傳來聲音,我不禁地輕聲尖叫。
他大掌覆蓋下來,捂住了我半張臉龐,只能大睜著雙眼望去。
是劉徹,他的聲音、他的氣息,既是在黑暗中,我也能夠分辨。
我嗚嗚地想要說話,他卻仍不放手,湊到我臉前,一手細細撥弄著我的發,“你可喜歡孩子?”
我扭動著身子,又被他裹緊,“為何你這般固執,連一句軟話都不肯說…”
臉頰上的微癢,撓著心房,氣息憋悶中,他如是說,一種奇異的觸感漸漸瀰漫,黑暗中,彷彿進入另一個世界,恍惚地不真實。
“只要你肯低一下頭,朕便原諒你。”他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喑啞。
我明白,他今晚醉了,醉的不輕。
“劉徹…”我吱吱嗚嗚,想要扳開他的手。
“朕待你不好麼?”他感受到我的反抗,終於鬆開了手。
我氣還沒喘勻,唇瓣便被他封住,“唔…”我扭動著脖子,他猛地咬住下唇,貼著唇瓣說道,“你那天在花園看到朕,為何轉頭走去…你不想看到尹夫人,朕知道…咱們的孩子,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