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不過並未招歌姬伴樂,只是在馬場上遛馬,這可不像是好舞樂歌的漢武帝的作風。

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關於他的電視劇,對裡面的一句臺詞印象頗深,劉徹說:男人一輩子最快活的兩件事,一是在馬背上,二是在女人的胸脯上,駿馬美女,哪個男人不愛?

這句話大抵也是我對劉徹最深刻的印象,若要算起他的一生,必逃不過兩個詞:匈奴和美人。留給後世最大的財富,便是漢家猛將和漢女多嬌了。

我不禁浮想聯翩,穿到這裡將近一年,而且還住在劉徹姐姐家裡,卻連他的影子都沒見過,實在是不甘心,不見識一下漢武的風采,豈不枉來這漢朝走一遭呢?

我好奇地追問劉徹的樣貌年齡,翠縷卻說歌女們未經允許,自是無緣覲見,樣貌不詳。

我仔細回憶著史書上的劉徹,長鬚束冠,虎目聲威,就好像廟裡供奉的關老爺。想到這裡我不禁偷偷笑了起來。

不過他今年三十有六,十六歲即位,如今已經坐了二十年皇帝了。說起劉徹,我最有興趣的最終還是他的女人們,宏圖霸業固然令人心馳,可傾國佳人卻最讓人嚮往。

“陳阿嬌什麼時候被廢的?”我隨口問道。

翠縷在我胳膊上擰了一把,示意我避忌,“陳後被廢時,我尚年幼,大約是在衛皇后進宮之後的幾年罷。”

“那衛子…衛皇后是何時冊封的呢?”

“聽府上的管事說,建元二年,今上來平陽府賞樂,隨即將衛皇后和大將軍一起帶回宮。”翠縷慢悠悠地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絲豔羨。

美麗的灰姑娘,遇上了心愛的王子,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可他們真的幸福麼?君心難測,當初那般榮極的寵愛,卻落得滅門枉死,劉徹的狠心可見一斑。

我輕嘆一聲,“自古帝王皆薄倖啊。”

翠縷伸手戳著我的腦門,“瑤歌,你怎地這般感嘆?”

陳阿嬌幽居長門,衛子夫當了十幾年皇后,年老色衰,劉徹擴建後宮,網羅天下美女,那其他妃嬪呢?

“對了,李夫人現在很得寵吧!”我扶額道,色衰而愛馳,衛子夫的榮寵已然不復當年,不過衛氏一族因著大將軍和長皇子,還處在鼎盛時期。

翠縷疑惑地看著我,“哪位李夫人?”

我一窒,難道我記錯了?絕不會,漢武帝和他老婆們的光榮事蹟,我可是爛熟於心了。

“就是那位傾國傾城的李夫人啊。”我解釋道。

“前些年倒是有一位王夫人深蒙聖寵,不過去年病逝,並未聽聞李夫人呢…”

難不成歷史也有錯誤?可是她大哥李延年,二哥李廣利也算是反面教材了,這斷不會錯的。

“喔…王夫人啊…”趕忙轉換話題,也許李夫人還沒出現呢,我算是未卜先知。

“你何時對宮闈秘事如此感興趣了?”翠縷打趣道。

“你不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嘛,走啦,該去梅苑了。”我拍拍衣襟,打探八卦到此為止。

那天我正坐在院子裡看梅花,見到了趙嘗。當他笑呵呵地站在我面前時,我竟忘了要站起身來,仰著頭盯著他,直到他臉頰發紅。

目光落在他額頭上那道猙獰的疤痕上,我心頭一緊,伸手去拂,不自覺的溼了眼眶。這個憨厚的男子,拼盡生命去救我,除了說句謝謝,竟找不到更合適的話語。

日子好似回到了當初一般,我們三個經常一起去馬場,趙嘗還惦記著要教我騎馬,不過由於冬天衣衫厚重,不大方便,所以我依舊不會騎,以至於每次碰到霍去病,仍是被他抓上馬背,沒有一丁點法子。

他總是能以各種理由將我拖走,我便會意做出順從狀,從大家眼皮底下悄悄溜去。果真,回到長安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