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分,註定好的,不是她的錯。

聞言,無雙老人只差沒翻桌,氣得白眉又上揚,但轉瞬間表情又變了,垂眉低頭,聲音哀慼,似有無限委屈,「孽徒啊,孽徒啊,師父在此問妳們話,妳們個個裝傻不回,我究竟為了什麼含辛茹苦把妳們倆拉拔大啊?我命苦啊……」

「師姊,妳記不記得『養不教父之過』下一句是什麼啊?」魯清墨語氣天真,似乎頗為不解。

蘇寫意刻意拿高第二尊木頭小人,針又往眉心一戳,立刻木頭小人又斷成兩半了,她聲音不疾不徐,眼睛對著無雙老人說:「教不嚴師之惰。」

天不怕地不怕的無雙老人身子顫了一下,隨即又恢復無所謂的神情,揮揮手,「算了,妳們不想賭就算了,我藏的那兩招就帶進黃土裡陪我好了。」

「有鬼。」蘇寫意抽出第三尊木頭小人,低語一句。

「就是,我們都出師了,才突然說有留一招沒教我們,不是有鬼是什麼?」魯清墨伸手抹了一下棋盤上的棋子,棋子上的紅字黑色開始慢慢溶掉。

「哎呀,我的將軍!」真是孽徒啊,他當初是為了什麼收留這兩個小惡魔的?鬼迷心竅了他!無雙老人無限感嘆。

蘇寫意手指微使力,長針插上寫了「將」字的棋子,「有鬼,自己跟自己下棋,是敵非敵,似友非友,執棋佈棋,亦真似假,皆在師父手中握,到底是將誰的軍還不一定呢。」

所以說,徒弟太聰明就不好玩,無雙老人冷汗頓時冒出兩滴。

刻意掛上無謂的臉,他站起身徐徐往茅屋內走,話留給後面的人聽,其實呢,他還是有把握的,畢竟他的徒弟他最瞭解,太好強了。

「寫意啊,妳閻王面前搶人的功夫越來越精湛,可惜『九轉魂生丹』總差一味藥,是什麼呢?妳瞧,為師就是健忘,老想不起來,就記得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想讓妳去試試怎麼殺人,興許能啟發妳的想法,也能讓為師想起那秘方放哪去了。」

片刻,第三尊木頭小人各穴位被插滿長針,蘇寫意將它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心有不甘,但仍說出口,「賭了,我若殺不了人,就欠你一回,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我若殺得了,你就交出『九轉魂生丹』的配方。」

「好。」無雙老人一說完,紅色身影片刻不留,身影在樹林間高高低低,轉瞬間,茅屋前已經沒有蘇寫意。

他笑了笑。難啊,要神醫殺人很難,倒不是心慈,是心傲,怎能允許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他倒要看看這小徒弟能怎麼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不缺什麼藥,你也不用教我製毒,我喜歡自己研發的把戲,就這樣,我要走了,師父保重。」魯清墨先下手為強,打算要離開。

「清墨使毒的招式,比較為師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師父也是頗為欣慰的……」無雙老人故意頓了下,嘴角露出算計的笑容,「前些日子清墨不是嚷著苗族藏私,什麼制蠱方法都教妳,就是不外傳的閻王蠱不教?」

魯清墨立即停下腳步,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頭。果然是老奸巨猾,知道她最近在煩什麼。

「為師不知道有沒有提過?為師是有點苗疆血統的,這閻王蠱嘛也不難,不就應驗那句『閻王要人三更死,從不留人到五更』,這五更不重要,重點是三更,妙就妙在不能早死,所以為師要妳學學怎麼救人,但妳連這都不肯,我也就沒什麼好教的了。」無雙老人嘆氣連連,實則肚裡暗笑不停。

雙手握緊,細細綠綠的粉末從握緊的拳頭隙縫飄落,魯清墨開口,「賭了,我要是不能救人,就欠你一回,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若我救得了人,你得教我怎麼制閻王蠱。」

「好。」無雙老人一應,嫩綠身影早已消失在樹林間,茅草屋前只剩白髮老者一人。

這妮子手下血腥無數,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