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心情愉快,腳步自然就輕快。她決定去找聶印,正式拜會一下他的孃親。

她來到聶印的院裡,制止了家僕的稟報,悄然走了進去。

廳裡,聶印和鳳喜正在敘舊。當然,主要是鳳喜在說,聶印聽著。一邊抹淚,一邊訴說……這些日子都差點不想活了,一點一點帶大的孩子,就那麼沒了……

這樣子的場景,邱寒渡如何能進去打擾?她尋思還是走吧,人家母子說說話,別破壞了氣氛。

轉身欲走,鳳喜的話卻讓她邁不開腿了:“小五啊,我總算盼到你成家立室了,我這一輩子,就算是圓滿了……等你成親後,早早給娘生個大胖小子,我就向秀妃娘娘告個假,到王府來給你帶孩子……”

天下的娘,別論是親孃養娘,莫不如是。

“娘……”聶印不欲談這事,卻敵不過孃親啪啪的眼淚,生生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

鳳喜老淚縱橫:“小五啊,娘這輩子沒啥盼頭,就盼著把你拉扯長大,看著你成親生子,開枝散葉……”

邱寒渡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剛才還波光盪漾的眸色,也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她加快了腳步,輕盈地奔了出去。

她的表情有些冷:“不要告訴王爺我來過。”

家僕不明所以,也不敢問。

她快步走出院落,沿著池塘邊上慢慢走了許久……一絲苦笑從嘴角溢了出來,沒有想象的那麼絕望,只是有些苦澀罷了。

是她自己期盼得太多,天真得有些傻氣。

很傻很天真。都多大的人了,還在幻想中度過。

怎麼會真的想著要嫁給英俊少年呢?等少年真的成熟,她就老了。

前世今生,恍如隔世,上天卻沒讓她換副好皮囊。想像著古代人對於新婚夜那一抹嫣紅的在乎程度,竟讓她羞愧不已。

她是現代人,其實並不注重這些。可這是古代,少年是介意的。他是個男人,尚且如此乾淨。

也許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不能替他生孩子。

她忽然笑起來,邱寒渡啊邱寒渡,你在搞什麼名堂呢?多貪心啊,貪心得把自己逼進死衚衕,也把少年逼進了死衚衕。

驟然鬆了口氣,還好,沒有泥足深陷。

她仍舊努力扯出一抹笑容來,望向遠處,影影綽綽的幽徑小道上,一縷墨衫來襲。

“惹禍精,你怎麼跑這兒來了?”聶印朝她奔過來,一臉的燦爛:“我以為你還在睡覺呢。”

邱寒渡淡淡一笑:“我又不是豬,哪那麼多覺可睡?”

“我帶你去看只真正的小豬吧,他從昨天下午睡到現在都沒醒過。”聶印伸手來牽她,很自然的動作。

她巧妙地避過,邁著輕巧的步伐,跑在他前面:“你說冬陽吧?哈!那孩子八百年沒睡過了。”

聶印盯著她,覺得這惹禍精哪兒不對了,可具體哪兒不對,還真說不上來。

他追上她,眸光裡掠過一抹瀲灩:“惹禍精,你真好看。這支簪子……”

還沒開始讚美,邱寒渡伸手便將簪子從頭上抽下來,一頭烏髮散落在背上,急急截斷他的話:“我隨便試試的。”

“你這耳環……”

她又急忙從耳朵上把耳環取下來,扭捏地揣在懷裡。

聶印生氣了:“惹禍精,你犯了啥毛病?是不是我說一句你的衣服,你連衣服也給我脫了?”

邱寒渡樂滋滋地笑:“才不呢,衣服還是要穿上的。”她不理他,一轉頭,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天空飄起了雨,絲絲點點。秋日,只要一下雨,就透心涼。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袁氏姐弟居住的院子裡,雅緻的院落,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