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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五這名字竟然用了十四年,才在遇到韋大小姐後,正式改名為聶印。
當時韋大小姐追問得急了,鳳喜便隨口胡謅姓“聶”,實是取自靈國皇子此輩的賜字“涅”,後來韋大小姐為其取名為“印”,便是“聶印”的來歷。
算起來,應該是皇子涅印。
無數證據擺在眼前,已由不得皇帝楚湛懷疑分毫。饒是如此,秀妃仍是興致勃勃地請了御醫過來滴血認親。
聶印從頭至尾,皆是漠然之色,連滴血認親已然證實他的確是皇室血統,都沒有半絲喜悅。
皇帝楚湛激動萬分,親自走到聶印面前,執起他的手:“皇兒,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是朕,是朕沒有保護好你……”越看,越愛;越愛,越看。這兒子長得多像自己,那眉,那眼,那薄薄的唇,就連眉心的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場面一度陷入煽情到極致的氛圍。
秀妃更是拉著兒子的手,哭得肝腸寸斷。鳳喜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在秀妃身邊提醒:“娘娘,保重鳳體!”
這個場面中,最突兀的那個人,當屬邱寒渡。一身的黑衣,白玉腰帶,跟這樣的喜慶格格不入,無比刺眼。最重要的是,她那表情太過冷漠,完全沒有丁點人情世故的眼力見兒。
這個時候,她起碼也應該恭喜一下上司聶印,或者恭賀皇帝和秀妃找到失散的兒子,就連鳳喜和秀妃的貼身宮女英蓮都已匍匐在地,祝福吉祥的話兒說了一籮筐,皇帝一高興,賞賜了又賞賜。
可她是誰?冰冷的邱寒渡,哪有一絲絲的自覺性?
不過說起自覺性,她還是有的:“聶醫生,我到門外等你。”說完也不等回話,就那麼直直地出去了,直驚得滿屋的人,除了聶印外,人人都瞪目結舌。
但顯然,皇帝已在心裡盤算,得趕緊打發了這個侍衛,免得兒子吃虧。秀妃眼尖,早瞧出了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心裡也在嘀咕,這女子跟兒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無論是什麼關係,這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時間給兒子張羅婚事。
各家的算盤打得噼叭作響。
不過嘛,現實總是殘酷的。
這場認親秘事是在皇帝的華傾殿進行的,今天能到此的人,也必是親信中的親信。御醫曾月城,宮女英蓮和鳳喜,然後是皇帝身邊的寧公公,再來就是聶印身邊的侍衛。除此之外,再無旁人。
皇帝楚湛坐回了寬大的椅上,沉吟良久,才緩緩道:“印兒,朕憐你在外漂泊多年,如今既是皇室血統無疑,自然是該回歸皇宮才是。只是這宮裡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實是不宜掀起太駭人的風lang。”
此番話,聶印聽懂了,秀妃自然也懂了。如果聶印以當年出生的太子身份進宮,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當年的皇后,以及皇后做手腳要殺害皇子的種種罪行曝光,都將牽連甚廣,人人自危。皇后的家族勢力,在朝堂中也都是呼風喚雨之輩。
廢太子,廢皇后,這將是多大的驚濤駭lang。
一個國家,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廢后。但若是禍事牽連出來,皇帝又不敢廢后,那必將是天下一大笑話。況且,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早已煙消雲散,上哪兒找證人和證據?若此事辦得不妥,反倒給聶印與秀妃引來一場殺身之禍。
聶印淡淡地回應:“我從未想過回宮。”語氣裡隱然有些怒氣:“在下四海為家早就習慣了,若一定要提起故鄉的話,我倒是覺得大唯國是我的故鄉。”沒有自稱孩兒,就這麼表明了態度,半點也沒給靈國皇帝楚湛面子。
卻是秀妃怔怔的,眼淚又一滴滴落下:“唉,倒是臣妾執著了。求皇上開恩,讓臣妾跟著皇兒四海為家去吧。”
楚湛聽得頭大如鬥,目光威嚴起來:“胡鬧!朕的兒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