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卻不問緣由。

之如此刻,**蝕骨。

他再次在這個遊戲裡縱情歡暢,只是一個吻,沒有其他。甚至,他的手都規矩得像個好孩子,只是唇舌熟練地追逐著她的香甜。

樂此不疲。他喜歡她說話,因為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帶著火星子,閃耀著挑釁的光芒。這成了他處罰她的藉口,理直氣壯地吻她吻她吻她。

他像個頑皮的孩子,在那個暗夜嚐到了甜頭,從此便不可自拔。

最初,他的牙齒會碰到她的牙齒,可是多實踐幾次,他就做得很好了。攻城掠地,安營紮寨,他的舌頭靈巧地一次次引得她失魂落魄,引得她低低呻*吟,引得她像一個柔軟又多情的妖精,微閉著星眸,與他痴纏,那樣子看起來美麗得令人心悸。

那一刻,聶印的心是狂妄又自豪的。他確信,當她褪去冰寒的外衣,這樣溫存火熱的時刻,她的心裡一定想不起那個叫安遠喬的男人。

這一次是因為哪句話被吻得天昏地暗,邱寒渡真的記不起來了。一切都是她挑起來的,如果不是她那夜去惹他,整整一年中,他從來沒對她動過心思。

所以她無法怪責誰,只要有了第一次,後來第二次第三次,便是理所當然。尤其對上他那雙乾淨又明亮的眼睛,她無法拒絕。

她的確無法拒絕,卻悲涼。

她在這個吻漸漸變得緩慢溫存的時刻,輕輕嘆了一口氣,很輕很輕,輕得差點讓人聽不見。

可是聶印聽見了,因為他離她太近,近得眼睫都差點刷在她的臉上:“怎麼了?”

她慢慢恢復了一慣的漠然:“你親吻的不是我,是寂寞。”她的語調那麼孤獨寂寥,一如天地間的一抹遊魂。

“……”聶印生氣了。少年總是容易生氣的,尤其是對著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女子,他無法掌控她的情緒,無法掌控她的悲喜。他怕她說,她對小朋友沒有興趣。

可她最愛說的,就是她對小朋友沒有興趣。

她說她要當姐姐。

他不需要姐姐,他亂七八糟的姐姐太多了。個個都能跟他講道理,擺事實,苦口婆心要給他張羅媳婦兒。他在這些姐姐面前,永遠長不大,永遠被贊為“好孩子”,哪怕他長得那麼高,高到需要低下頭才能正常跟這些姐姐們說話。

寒渡!寒渡!他在心裡低低地叫著她的名字,這永遠不可能是叫姐姐的感覺。他在她面前,明明就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怎麼忽然就從男人變成了小娃娃?

聶印鬱悶得想打人,一個翻身跳下床,冷冷扔下一句話:“寂寞的是你。”一角墨綠的衫子消失在夕陽下,背影那麼挺拔偉岸。

邱寒渡坐起身,搬了個椅子坐在窗前,看夕陽西下。對於他的離去,她並不驚訝。這已不是第一次了,每當他們鬧掰,他都會扔下一句話,然後跑掉。

年少真是好,不是麼?想怎樣就怎樣。而她已經老了,最起碼,心已經老得蹦不動了。也許只有每次在他火熱的親吻裡,她才忽然找到某種活著的證據,否則,她本已是個死去多時的人。

最起碼,她死過一次了。如今,她總算搞清楚狀況,只是,她並沒感覺自己還活著。

“惹禍精,吃飯了!”聶印去而復返。

“我不餓。”邱寒渡仍舊呆呆望著窗外,看夕陽漸漸被黑暗包裹。每一個空間,都有光明,也有黑暗。她忽然想起,安遠喬說,等以後有機會,帶她看日出日落……竟然,她以前從來沒有機會好好看過日出日落。

她忽然抬起頭,怔怔的:“聶醫生,明天早上有空嗎?我們去看日出好不好?”

這樣子的惹禍精,又迷茫又乖巧,像個可愛的少女。一點兒都不討厭,一點都不討打。

聶印立時就笑了,聲音帶著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