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都不理睬,鐘鳴解釋說:“它跟它主子一樣,脾氣古怪。”

冬天的日頭白晃晃的,像是隔著一層霧,也沒有什麼雲彩,整個天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鐘鳴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下班的時間,就準備回去做飯。

可是黑子就是不肯回頭,他用力拉了一把,黑子居然急了,一下子從他手裡掙了出去,撒腿就跑。

鐘鳴回過神來趕緊就追,可是黑子那四條大長腿,不一會兒就把他遠遠地甩到了後頭,鐘鳴又怕黑子出意外,又怕黑子咬人,嚇得趕緊大喊:“幫我攔一下我的狗,幫我攔一下。”

可是黑子那架勢那體積,一般人誰敢攔,他越追離黑子越遠,最後黑子繞進了公園的假山後頭,等他追上來,已經沒有影了。

鐘鳴的心都涼了,趕緊跑過去問那一群聚在一起的老頭老太太:“您剛才見一個大黑狗了麼,大概這麼高,很大隻的。”

那些老頭老太太都搖頭,鐘鳴繞著假山找了一圈,也沒看見一點黑子的影子。

黑子丟了,他的小命估計也保不住了。他逢人就問,找親人都沒他這麼急切的,最後心越來越涼,急得都快要哭了。

提前哭一哭,也是哭自己。

他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找到黑子。吃飯的時間到了,公園裡的人慢慢都散了,只有一兩個年輕人坐在那兒看書。他站在公園的大門口,有點手足無措。然後他兜裡的手機就響了,他看見是凌志剛打過來的,想也不想就掛掉了。

可是凌志剛不一會兒就又打過來了,他索性關了機,準備逃跑。

可他他能往哪跑,往家裡跑肯定是不行的,凌志剛知道他家在哪兒。往學校跑也不行,早晚會被凌志剛找到。

他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天不找到黑子,他就在外面呆一天,兩天找不到,他就呆兩天。也不一定要一直躲下去,等個十天半個月,凌志剛的怒氣平復了一點,他再露面承認錯誤。

可是他這錯誤犯的,有點大,凌志剛可是把黑子當成了兒子在養,這下好,他把人兒子弄丟了。

剛才那老大斧說,黑子是條蠻名貴的狗,這樣的狗要是在外頭跑,就像一個美女流落街頭,難免不會被心懷不軌的人惦記上。所幸黑子那體型凶神惡煞,一般人不敢輕易招惹。鐘鳴不敢閒著,繼續天南地北地找,眼看著中午都要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黑子的影子。他把手機又開啟,結果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示就冒了出來,全是凌志剛的,冒到最後,終於來了一條他媽打給他的。

鐘鳴趕緊給他媽回了一個電話,電話卻不是他媽媽接的,而是一個陌生男人接的,鐘鳴心裡頭咯噔一下,首先冒出的念頭就是難道凌志剛派人把他媽媽綁架了要威脅他?他清了一下嗓子,就聽對方問:“你是……”

“我是鐘鳴,怎麼不是我媽媽接電話,你是……”

“是患都的兒子啊,你好,我是軍醫院的李大夫,你來醫院一趟吧,你母親住院了……”

鐘鳴掛了電話撒腿就跑,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往軍醫院趕,誰知道剛上了計程車手機就又響了,他趕緊放到耳邊,就聽男人的聲音嚴肅而犀利,吼道:“鐘鳴!”

他居然哆嗦了一下,隨即聲音就亂了,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剛才軍醫院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我媽媽住院了,什麼事能不能以後再說,謝謝你……不是,對……對不起……”

他有點語無倫次,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車子的行駛過程當中,他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好像是黑子,他趕緊趴到車子的窗戶跟兒上,可是隻看到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還有蒼白無神的太陽光。

到了醫院之後,鐘鳴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他高分低能的缺點立馬全都顯露了出來,最後還是一個護士叫住了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