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發話,我和候爺便親自把這不孝子綁到殿下,自請其罪。”

顧雁歌輕輕一抬眼看了謝君瑞,正愣愣地站在那兒回不過神來,估計是剛才謝候爺那一番話嚇著了謝君瑞,終於想起了,如果沒有了耐以生存的身份和地位,就什麼也不是。顧雁歌一笑,看來這“第一公子”多少清醒點了,只是依著謝君瑞不可一世的性子,這清醒也是有度的。

顧雁歌看著眾人的神色,扶著額嘆息一了聲,似乎是很無奈很憂心一般:“唉……還能如何,我如今已是君瑞的妻子,便是他糊塗些,我也只能是等他慢慢明白了。”

“郡主,委屈你了,同為女人,我何嘗不明白你心裡的苦,如今這孩子不爭氣,真是讓你受苦了。”謝老夫人見顧雁歌無心怪罪,便開始說著似乎是掏心掏肺的話兒了。

顧雁歌側眼看著謝老夫人,只覺得這謝老地從溫寬的臉面下頭,全是心思而已,初時只覺得這不過是個過於寵愛兒子的母親,可如今看來人都是自私的。是啊,這天下哪裡真有個公正無私,捨己為人的。既然現在不能撕破了臉皮,只好暫且做罷,幸而她不是原主兒,也不然便是死人也得被生生氣活了。

說到這兒,顧雁歌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是誰有了身孕呢!想到這兒又有些好奇,若是江杏雨有孕了,那這段日子青砂也算有機可乘了吧!如果是青砂呢……真想看看江杏雨是什麼表情!

顧雁歌眼裡明顯有促狹的神色,輕輕地舔了舔唇,原本就嬌豔如花的嘴,此時更是豐潤而嬌美:“說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是哪個有了身孕,總歸孩子是無辜的,既然有了還是好好留著吧,一命七浮屠,這孽造不得。”

謝君瑞聽了驚喜異常,眼裡也有了平時的神采,而謝老夫人更是高興無比,連忙道:“是郡主房裡出來的青砂,我就說那是個有福氣的,這從郡主房裡調教出來的人,個個都是好福氣的。才抬了房多久,就有了身孕,必是沾了郡主的福氣,要不然哪能有這麼好的命!”

青砂啊……顧雁歌暗暗一笑,她說為什麼剛才兩間屋裡的人都抽泣著呢,青砂哭自是因為這孩子可能要保不住,而江杏雨哭嘛……那就太正常了,遇上芝麻大點子的事都得哭上一回,何況這可是一個孩子呢。一個孩子代表什麼,以後青砂可就不再是新姑娘了,而是姨娘!嘖嘖,這一下兩人的身份可就更是天差地遠了。

可憐的小杏花兒啊,怪不得謝君瑞沒有像平時那樣咆哮著反對呢,看來這待遇還只有江杏雨受得起吶。顧雁歌想到這兒,便抱了看好戲的心態,淺淺一笑道:“是麼,這可真是好訊息,這可是君瑞的第一個孩子,雖是庶出,可我卻是嫡母呢,自然也是高興的。既是長子便不能太委屈了青砂,更不能委屈了這孩子,改明兒等孩子生下來,抬個側室吧,也算是青砂延續香火有功了!”

這話一說出來,謝老夫人和謝君瑞都傻了眼,顧雁歌不但沒有責怪,反而倒是很高興一般,還淺笑盈盈地要抬了青砂為側室。謝君瑞疑惑地看向顧雁歌,發現顧雁歌嬌燦的眸子裡除了燦爛,便是笑意,謝君瑞不由得想,顧雁歌怎麼這麼好說話。

謝老夫人同樣疑惑,但見顧雁歌從裡到外都沒有一點一滴的不滿,倒似是真的很歡喜了一般。謝夫人雖然有些不解,但卻沒往別處想,只想到當初謝候爺的側室生子時,自個兒心裡也曾稍有不快,但又能如何,這是女人的命。謝老夫人這麼一想,便只當是顧雁歌認命了罷:“郡主寬宏,將來這孩子必定感念郡主的大恩大德,必定好好孝順郡主,敬愛郡主。”

謝老夫人又推了謝君瑞一把道:“還不去把青砂叫過來,好好謝謝郡主的大恩。”

謝君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出門去,讓丫頭把青砂叫過來。青砂滿臉帶淚地走進屋來,柔弱纖細地模樣,似乎只要一陣風,便能吹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