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空皺眉,顯然不認同左丘雪的說法。

左丘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話鋒一轉,道:“你可知道左丘氏所擁有的勢力有多少?你又對宗族中那些長老有多少了解?”

左丘空怔了一下,有些搞不清楚左丘雪為何如此說,但還是隨口答道:“我左丘氏勢力遍佈整個仙界,除卻寥寥十多個仙洲之外,其他數千仙洲中都有我左丘氏勢力的分佈,至於宗族中的長老,那等數目可不是我能夠估算的。”

聞言,左丘雪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你說的都不錯,可那些都是明面上的力量,看來你父親並未把左丘氏真正的底蘊告訴你,這也正常,畢竟你還年輕,知道的越多,反而有可能招惹不少災難。”

災難?

左丘空一對劍眉猛地一挑,不悅道:“小姑,你這就有些聳人聽聞了,或許你還不知道,如今的左丘氏在我父親掌控下,內外團結,日益繁盛,可從無離經叛亂之事發生。”

左丘雪憐憫似地看了一眼和自己據理力爭的左丘空,道:“你回去吧,等你什麼時候開始接觸左丘氏真正的力量,就明白你父親為何不敢殺我了。”

“可我……如果現在就不計任何後果殺了你呢?”

左丘空神色漠然,這是他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神色依舊認真嚴肅,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他口吻中明顯多了一絲狠戾之色。

“那你可以試試。”

左丘雪再不看對方一眼,隨手拿起骨針和黑色長靴,專心縫補起來,竟是對左丘空的威脅渾然不在意。

左丘空感覺內心的堅持和尊嚴像受到了莫大的挑釁和踐踏,他猛地長身而起,眸光冷厲如刀子般,凝視著眼前的左丘雪,籠罩在袖中的雙手也是緩緩握緊。

一股如有實質的殺機,倏然在小院中瀰漫而開,空氣似乎都凝滯凍結,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

能夠清晰看見,左丘雪那脖頸間雪白的肌膚上,泛起一層細密的疙瘩,捏著骨針的修長玉手也變得僵硬,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可自始至終,她神色未從有一絲變化,生著幾縷魚尾紋的眼眸,也是沒有眨上一次,依舊如此認真和專注。

“小姑,論及實力,我自認不如當年的你,可那畢竟是當年,在你棲居在鳶尾仙獄的這數百年間,感受不到大道法則,汲取不到天地仙力,體內仙力只能供你維繫生存,我這時候想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沉默凝視左丘雪許久,左丘空突然輕鬆一笑,收起了全身殺機,居然轉身離開。

“歲月不饒人,若就此下去,總有一天你會堅持不住的,那時候,你又如何能夠和表弟見面?”

一邊說著,左丘空已來到了那離開的青銅大門前,他再次駐足,突然道,“其實,你也不可能和表弟見面了,這一次,他必死無疑。”

隆隆一陣沉悶的摩擦時,青銅大門開啟,又重新關閉,而左丘空的人已是離開不見。

……

對於這一切,左丘雪仿若未覺,一直在縫補手中的黑色長靴,縫完了一隻,又縫了一隻,這時候,天邊已是泛起如血晚霞。

“汐兒若那麼容易死去,你又何必前來找我?”

左丘雪端詳著手中已經完工的一對長靴,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旋即她抬起頭,凝視著天邊蒸騰晚霞,神色間湧上一抹慈和溫柔之色,喃喃道,“只要寶貝兒子還活著,剎那芳華逝,彈指容顏老,又如何?些許歲月……終究奈何不得我的。”

“道皇學院啊,那可不是你左丘氏能夠撒野的地方!”

……

時間如水,匆匆流逝。

不知不覺,已是五個月過去,在這五個月中,道皇學院外院的氣氛變得緊張無比,無論老生新生,皆都在全力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