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顧聶兩家的婚事算是正式定了下來。

聽聞顧聶兩家的聯姻,羨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而更多的人則是說道:“這顧家當真是暈了頭,養的水靈靈的女兒,去嫁這麼個喪門星,也不怕沒辦喜事就辦喪事嗎?”

如果沒有聶瑄的那名聲,王氏見自家女兒的婚事如此風光,一定會笑的嘴都合不攏,而現在離婚期越近,她就越擔心女兒的安危。而貓兒也感染了眾人的氣氛,整天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來,她這哪是結婚啊!簡直是折磨!

顧四牛見女兒一日日的消瘦下去,心裡不由暗暗著急。終於有一天,在看到偷偷揹著人抹眼淚王氏罵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是不是想把女兒好好的親事攪合了,你才開心?!貓兒一輩子才成這麼一次親,你整天哭喪著臉給誰看?!”

王氏哭道:“我這不是擔心嘛?”

顧四牛怒聲說道:“你放屁!我女兒從小就是福氣命,再說你算了這麼多算命先生不都說兩人的親事很相合嗎?你還想怎麼樣?你看貓兒現在這個樣子,我看最後不是聶家害了她,是你逼死了她!”

王氏哭著說道:“你放屁,我家乖囡要活到一百歲的,我不許你胡說八道!”說著順手拿起杯子往顧四牛身上丟,顧四牛無奈的閃開說道:“那你就給我開開心心的!聶家這麼大的人家,聶公子這麼好的人,這樣的女婿你還想怎麼樣?”

“可是他的名聲——”王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顧四牛說道:“那個名聲到底是怎麼來的,誰也不知道,大家族彎彎繞繞的事情多,誰知道真相是什麼呢!”他從懷裡取出一疊紙說道:“你看!這是聶公子派人在文定的時候送來的。”

“這是什麼?”王氏並不認字,只看到那疊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

“是給貓兒準備的嫁妝。”顧四牛嘆氣說道,“是聶公子特別讓人準備的,甚至還備上了幾幅價值連城的古董字畫,聽說都是聶公子自己的收藏。”他對王氏說道:“這女婿能做到他這地步,你還不滿意嗎?你到外面去看看,有哪家女婿肯掏錢給妻子置辦嫁妝的?”

“嫁妝?”王氏不由目瞪口呆,“他給貓兒辦嫁妝?還辦了這麼多?”

“聶家是什麼人家?我們就算把整個家底都賠進去,給貓兒準備的嫁妝也入不了人家的眼。”顧四牛瞪了王氏一眼說道:“哭!哭!哭!整天只知道哭,該做的事情一樣沒做!你是不是想讓貓兒的婚事辦成一場笑話?”

王氏一抹淚眼說道:“當然不是!我要貓兒嫁的風分光光的。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那就給我提起精神來!”顧四牛沒好氣的說道,“女兒馬上要嫁人了,你不好好的教女兒怎麼做人家媳婦,天天哭喪著臉,有你這麼當姆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晚娘呢!”

“去你的!”王氏舉手狠狠的往顧四牛身上一捶,不過被顧四牛這麼說了一通之後,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也開始忙著喊裁縫、銀匠在家裡給女兒打首飾,雖然聶瑄給貓兒備了一份極為豐厚的嫁妝,但她總希望親自給女兒備一份完整的嫁妝。

貓兒見王氏心情好了許多,也開心了起來,加上王氏沒事就拉著女兒絮絮叨叨的說著怎麼做人媳婦,怎麼跟婆家的親戚相處。母女兩人沒事就膩在一起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的,讓家裡的氣氛也好了不少。隨著聶家大手筆聘禮的送到,顧家一連幾個月的陰霾終於一掃而空!

聶家派來送聘禮的船隻密密麻麻的停滿了整個東山鎮的湖岸,別說是老槐村,便是整個東山鎮都轟動了!

以前冷眼嘲諷顧家拿女兒命去攀高門的人也指著聘禮道:“這般風光,便是今天女兒嫁過去,明天就死了,也足夠了啊!”

“嘖嘖,你看人家裝聘禮的禮盒,清一色全是最上等揚州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