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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聘為光祿寺卿,而浙黨御史劉廷元,為阻礙他復出,特上疏參劾于玉立,說他依附東林,風波翻覆,應斥退;齊黨給事中亓詩教呼應劉廷元,也上疏攻擊于玉立,說他遙控朝政圖謀不軌,從此于玉立便辭召不出,專心授徒。于玉立在眾門生中,最喜歡汪文言,看中他有才幹,並且一身正氣,便把女兒紅玉許配給他,並派汪文言入京瞭解朝廷動向,以便有所作為。
當時浙齊楚三黨專權,朝中已是一言堂,賢臣正人幾乎被排擠一空,于玉立對汪文言說:“東林初起,領袖是顧憲成高攀龍,如今繼之者是楊漣與左光斗,楊左二人是東林精英,眼下在朝為言官;仇恨東林的始於浙黨沈一貫,繼之者是亓詩教和湯賓尹,亓詩教如今把握朝局,做各黨的太上皇。眼下執政者盡是些小人,朝中已是萬馬齊喑,你可仿效春秋時蘇秦張儀,縱橫捭闔,如能在三黨中開啟一個缺口,便是第一功 !”
汪文言受命後,與妻子準備從揚州的茱萸灣登船北上,沒想到在碼頭上巧遇了有著一面之交的鄒之麟。鄒是江蘇武進人,萬曆三十八年進士,庚辰年順天府鄉試,鄒為房考官,科場舞弊,私錄了友人之子童學賢,並拔為第二名舉人,後被禮部侍郎翁正春查出,鄒受到了“落職”處分。鄒之麟當時狼狽之極,乘船返鄉在揚州登岸,吃飯中間又被盜賊偷去了盤纏,因無錢付賬遭受到店家的羞辱,正巧汪文言也在這裡用飯,他瞅見鄒一副公子落難可憐兮兮的樣子,便掏出銀子替他付了飯錢,又送給了他一筆回鄉的路費,鄒之麟感激不盡,一口一個“恩公” ,叫個不迭。……今日,鄒之麟全無了昔日落魄的模樣,一身簇新的六品官服,眉宇間透出幾分得意,是他先認出汪文言的,他一面招著手一面喊著“恩公” ,快步走了過來。
汪文言笑著問:“鄒兄,想必是官復原職了,恭喜恭喜,還在翰林院供職嗎?”
鄒之麟不屑地搖搖頭,說:“恩公,你老沒聽人說過,有句順口溜,叫翰林院的文章、武庫司的刀槍、光祿寺的茶湯、太醫院的藥方,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如今本官已是堂堂的工部主事啦 !這一回是家母病重,我請假回來探親,如今家母病癒,我正準備回京……”從鄒之麟的敘述中,汪文言才得知,鄒自丟官後,便投靠了浙黨,並巴結上炙手可熱的亓詩教。亓詩教是政府中的實權派,他看到老師方從哲遇事猶豫不決,說話吞吞吐吐,雖是首輔卻時常向自己這個門生討主意,便索性自作主張起來,他舉薦同鄉趙煥為吏部尚書,方從哲聽而從之。趙煥年過七旬,在朝中原本名聲還不錯,如今一反常態,事事聽亓詩教將令,很快鄒之麟先是官復原職,不久又被任命為工部主事。
鄒之麟眉飛色舞講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回頭望了望自己那隻待發的船,忙朝汪文言作了一揖,匆匆說:“恩公,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對汪文言神秘一笑,又補充了一句“眼下我有一樁大事要辦!……”話只說了一半,便跳下船,船迅速離岸而去。
汪文言和紅玉也上了自己的船,船緩緩駛入大運河的河心。在船艙裡,紅玉笑吟吟地問汪文言:“剛才遇到的那位鄒大人,可是曾說過‘敬字無文便是苟’的那位大人?”
汪文言一臉的驚訝,反問說:“妳一個大門不出的官宦小姐,怎麼會知曉文人的這種文字遊戲,這叫拆字詩 !”
紅玉依然含笑地追問說:“看你這神情,倒像是件真事?”
汪文言答說:“確有其事。那一年鄒之麟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