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婆子訓了一句胡說。

“好好的婚事,幹啥要黃了?會麗是個好姑娘,你大哥能找到她是你大哥的福氣,也是咱們家的福氣。”

不過聽到許紅梅的事,許婆子的臉沉了下去。

半個小時後。

東屋裡,許婆子繃著臉坐在炕頭上,炕梢是許紅梅,許建設靠著外屋的牆坐著,許成在炕裡睡著了,身上搭著一個小被子。

許紅梅低頭不時的抽提一聲,許婆子仍舊抿著唇,看得出來正在氣頭上。

許建設把白天的事學了一下,然後指指許紅梅,“你也不用哭的這麼委屈,看看我沒有有下舌。”

許婆子也不贊同的蹙眉,“紅梅,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該知道輕重,今天讓你進城去做啥你清楚,你這麼一走,讓李家人怎麼想?你要買書可以和大家先打個招呼,不聲不響離開還讓大家找你,事不能這麼辦。”

“大娘,我想上學,嫂子都可以參加高考,為啥我不行?”許紅梅眼睛紅紅的,“將來等我掙了錢,一定會還給你們。”

許家最不能提起來的人就是許華明的前妻何茹,許紅梅仗著自己重生,膽子也大了,想什麼便說什麼。

“紅梅,你說這話是啥意思?你想上學和家裡說,你真上進家裡不會攔著你,打你父母沒了後,你想想你進這個家,讓你受過委屈沒?”

許婆子開始還知道講道理,現在直接罵了出來,“你還?好啊,那就算算你到我家這幾年吃了多少用了多少,一個仔也沒少的都吐出來,你要真能都吐出來,我就信你能還得起,你想上學我就供你。”

“你今天有膽子說這些話,我也想問問你哪來的底氣?我們家收養你哪對不起你了,還讓我對我們家生了怨,啥叫白狼眼,這就是白眼狼。”

許紅梅羞憤的漲紅臉,“大娘,到你家這幾年的恩情我一直記得,將來我一定還,從今天起我搬回自己家的房子住,吃住我自己來,不再欠你們的。”

“好好好,你有志氣,你叫我一聲大娘,在家裡吃用的這幾年我也一分不要,你明天一大早就搬出去。”許婆子一手拍在炕上,“你今天買的書當全了最後一份情分,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不認識誰。”

“不用,這幾年的吃住我都還。”許紅梅起氣,底氣硬的走了。

臉子一甩,人就出去了。

許華明從外面進來,“媽,紅梅的事就算了。”

許婆子手摸到小兒子身上,“建設,把我的鞋給我。”

許華明眉頭一皺,“媽。”

許婆子接過小兒子遞來的鞋,叫長子,“你過來。”

“媽。”許華明嘆氣,湊過去。

許婆子大鞋底子直接甩過去,“你還敢幫別人求情,老孃眼瞎心不瞎。賣草鞋的錢又買衣服,還有膽子找別人幫你求情。一大家子等你養,第一個媳婦跑了,你還想把第二個媳婦弄跑了是不是?”

“你個敗家玩意,要不是你要上大學,我非把你抽成豬頭。”

許華明臉往前遞,硬生生捱了四鞋底,“媽,別把疼你的手。”

“用鞋打老孃的手疼什麼疼?”許婆子落下的手又揚起來。

“今天這事看在會麗的面上,我放你一馬,明天你把會麗叫家裡來吃飯好好給人家賠個禮。”許婆子把鞋扔在地上,“紅梅那邊你們也不用管,她要搬出去住就搬出去,二十歲有手有腳,只要肯幹活餓不死。”

“媽,那村裡人在背後還不得議論。”許華明揉著臉,不敢再深勸。

“我劉桂花這輩子就沒在乎過別人咋說。”許婆子強勢的不聽任何人勸,叫小兒子鋪被,又趕大兒子去睡覺。

許華明掃了一眼地上的鞋,到嘴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