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腰間配刀的男子,右眼是一個黑洞,對著身邊那個同行之人比劃到:“這次進城我還要去弄一壺陽氣,上次偶然間碰到,那滋味,嘿嘿,渾身酥麻,就好像重生為人一樣。”

與其同行的人肩扛一杆長槍,戴著帷帽,胸口處有個拳頭大小的黑洞,只見其回答道:“聽說這次又會進一批新貨,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這支進城的隊伍裡的人大多數都是這般言語,李沐春乾脆閉上眼睛,心中默唸那收玄心決,免得聽著厭煩。

荷巧從落地之後,自始至終一隻手都是搭在腰間的佩劍之上的。

到了城下,李沐春抬頭看去,在城牆上,起碼有二十幾位身披甲冑計程車兵,個個眼神空洞,觀察著城門下的動靜,而在敞開的城門兩旁也是派有十數人把守。

青衫年輕人又從隊伍中略微探出頭去,想看看那前面的人是如何進城的。

這個倒是簡單,全憑城門旁守衛一雙早已沒有眼珠子的眼眶,覺得你可以進城,你便能夠進城。

看到這裡,李沐春鬆了口氣,身上那僅剩的一張聚陰符效果好像還不錯,使得他與荷巧二人也是完全融入進了這支隊伍之中。

輪到李沐春二人,那守衛盤查一圈後,見到兩人戴著斗笠,伸手就要去掀開,卻被李沐春一把攔住。

“既然沒有異常,就請官老爺放我們進去,我與我妻子因為殉情而雙雙吊死,正是在那白楊樹下,所以戴著個斗笠遮顏。”

民間有個說法,距離墳地不遠處的白楊樹上每年都有人想不開在此樹上吊自盡,時間長了,陰氣累積的多了,便會變成一種樹鬼,也稱作無臉鬼。

人間有人間的規矩,作為自成一派地域的鬼域自然也是有的。

那守衛又打量了李沐春二人一圈後,便放二人通行。

來到街頭,荷巧便問道:“是真有這麼個說法,還是你瞎編的。”

李沐春苦笑道:“是真有,我可沒瞎編。再說了,瞎編能混得過去嗎?”

荷巧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縱使成了山上修士,人間的一些忌諱也不能去觸碰,面得稍不注意就是因果纏身,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的,所以關於這些,多多少少也要懂一些。”,李沐春說道。

荷巧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我以前也有這種想法,之後有什麼不懂的,我會請教李公子的。”

“沒問題,關於這方面李某懂得也不多,不過既然是荷姑娘,李某也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沐春笑著說道。

他李沐春關於這等民間風水雜論一說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懂一點點。年少時被李渙鎖在書房裡不讓看江湖小說的時候,李沐春便喜歡翻看這些民間雜談。一本《東城民傳》,就是專門記錄伏龍城民間故事的書籍,至今還被其帶在身上。

荷巧不經意間的一個轉頭,便見到一架馬車拐彎進了街巷。

“那邊。”,荷巧指了一個方向。

李沐春也尋跡看去。

就在荷巧要行動之時,李沐春說道:“荷姑娘,見面就打,話是這麼說,但是也得給我們找個後路。即使荷姑娘你實力高超,又身為劍修,在這鬼域之中難免會有什麼變數。”

荷巧看了一眼那馬車消失的方向,又看向李沐春,後者自然知道其心思,繼續說道:“既然在這夜風城內,而且又是擺脫了河靈城,他們短時間內自然不會離去。”

“說說看。”,荷巧說道。

李沐春看了一眼四周高大的城牆,說道:“我儘量在這城內鬧出點大動靜,而荷姑娘趁著這個機會,看看那邊怎麼回事。”

李沐春想了想,又笑道:“這可不是劍修做事的風格。”

荷巧又說道:“我可不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