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予就那麼隨便持劍一斬,便帶著李沐春來到了一處小天地之中,周邊景象一片空白,空無一物。

李沐春看了看四周,跺了跺腳,腳下的白芒立即泛起一片漣漪。

耳予說道:“原本貧道是打算營造出一片九守道州的場景,怎奈何如今僅僅只是開闢出一片天地就已經是極限了,招待不周,還請李道友莫要嫌棄。”

李沐春抱拳道:“怎會怎會,我看,這裡就很好了。”

耳予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二人便是席地盤腿而坐。

“分給我們每人的時辰不多,所以言簡意賅,貧道最好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了。”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正了正身子,眼下無論是與哪一位談話,都不應懈怠,正襟危坐。

耳予想了想,便還是決定開口問道:“李道友可曾見過道祖?”

這位身材高大的道人問出了與之前白眉老人一樣的問題,李沐春也是點頭,自己確實跟道祖有些交情。

道人笑了笑,“不瞞道友你說,自從貧道第一眼見到道友的時候便發覺了,道運不淺,與我道家頗有緣分,既然見過了道祖,而他老人家眼光手段都比貧道高出不少,這樣都沒能將你收入門下嗎?”

青衫男子搓了搓手掌,苦笑道:“道祖他老人家確實與我說過此事,但是後輩暫時還沒有入教的想法,更況且,後輩當下也沒有時間好好靜下來鑽研學問。當然後輩對於三教特別敬佩,只是真的不合適而已。”

面對李沐春的解釋,耳予也表示認同,畢竟他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的,道教修行,所說比起那佛教要更加隨性一些,也不必向儒家那般讀那四書五經,沉迷文海。但是唯一一點,這還是當年道祖制定下來的規矩,入道之人,五年不出道觀,十年不離道州。

他李沐春可等不了這些年頭,在他身上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也是,不過待到道友忙完了,也可以去道州坐坐,必定有所感悟。”

隨後,耳予開口,當下的氛圍便又顯得那麼沉重了幾分。

“李道友可想知道,我本為一道州本土劍修,卻為何會在死後寄宿在這大同聖州劍修宗門之中?”

李沐春搖了搖頭,之前在心裡頭琢磨過,不過也沒怎麼多想。

“我只聽說過當年聖州有一大劫,莫非是前輩出手跨州援助,所以才。。。”

李沐春不敢多問了,便靜待道人回覆。

耳予搖頭道:“聖州能人超群,還輪不到貧道跨州援助。”

“貧道是被道祖斬殺,然後魂魄寄宿於此地的。”

此話一出,李沐春當即一驚,不可置信。

“當年一心沉迷於劍道,丟了初心,忘了本分,修道修道,結果修成了旁門左道,導致走火入魔。在入那陰神境時被留存在心境之中的心魔佔據身體,導致之後在道州犯下了滔天大罪,最後是由道祖親自出手清理門戶的。”

“原本只有將貧道肉身連同元神以及陰神全部打殺乾淨才能防止心魔再次作祟,可未曾想還是小看了道祖的實力,縱使那樣依然讓貧道恢復神智,留下一口氣,送往了這東子崖之中。”

“當年頗為不解,現在想想,道祖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在運籌帷幄了。”

耳予說完,看向對坐的青衫男子。

“李沐春,你一顆劍心通透澄清,如同一塊淤泥包裹之美玉,當下正在經歷成長的沖刷,已經初顯一角,即便是如此,也能讓人看出你那沒有盡頭的修道之路。”

道人緩緩起身,握拳之手五指張開,背後長劍落於其手中,道人輕撫劍身,只聽見嗡的一聲,狂風頓起,席捲四周,青衫男子依然盤坐,雙拳擱置在膝,紋絲不動,只是微微抬頭。

在道人身後,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