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市穿著古怪並非是一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大多數人也只是多看了兩人一眼,絲毫不受影響。

審神者順著人流一路走過繁華的街道,轉進街角的小巷,最後在一棟獨門獨棟的民宅前停了下來。

當民宅的大門被從內開啟時,審神者正怔怔的盯著院子裡一簇野花發呆。

被丈夫攙扶著的孕婦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在微微一愣之後,幾乎是喜出望外的精神一振,抬腿就要迎上去,卻險些被臺階絆了個跟頭——被一邊的丈夫滿面驚恐的攬住。

“阿清!”

女人忍不住喊了一聲。

黑髮少女好像突然一下子回過神來,觸電似的渾身一震,第一反應是微微側目尖銳的飛快掃過一邊的付喪神,見藥研似乎毫無異樣,她這才幾步上前,萬分自然的將自己的母親扶好。

儘管有幾年未見,但三人間卻未有任何隔閡。在看向父母的時候,審神者的眼中閃動著的,是在本丸中鮮少露出的柔和光芒。

心中滿是澀意,藥研安靜在旁垂下頭,退出了接下來屬於家人間的相處時間。

*

澄田夫婦俱都四十中旬的年紀,但因優越的生活條件加之注重保養,兩人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在中年人的穩重之餘,還透著一股年輕的精神氣。

在三人坐在一起聊起天的時候,話不多的審神者反而是看起來最沉穩的一個,看向自己活潑過頭的父母時,眼中總帶著一層無奈的笑意。

雖然不是傳統家庭的相處模式,但卻同樣的和睦溫馨。

藥研遠遠的站在房間外,這種距離對於他來說並沒有什麼阻擋的作用,將審神者同雙親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但這也只是更加讓付喪神感到悵然罷了。

“……讓那個男孩子站在門口真的沒關係嗎?”

“不用擔心。”

“這樣可不行哦,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可不能這樣對待客人!”

“說什麼呢媽媽……我可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只是不想——”

“好了好了別說了!不許任性,快把人家叫進來!”

“……哎。”

他聽到審神者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屋內傳來少女喚他的聲音。

“藥研?請進來。”

“……來了,大將。”

面上不帶絲毫異樣,付喪神帶著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推開門,幾步走至黑髮少女的側後方站定,在少女的目光示意下,看向了對方的雙親。

正式的自我介紹早在剛開始時就做過了,因此付喪神只是微微頷首打了聲招呼。

“但那、夫人。”

這是給與重要的審神者的父母的一絲尊重。

澄田夫人滿面帶笑,從審神者的眉眼中依稀能看出她的幾分影子,只是女人要更加柔和,她笑看著藥研,就像是面對任何一個鄰家少年一般和藹關懷。

“真是抱歉啊,讓你在外面站了這麼久……我們家的笨女兒一點也不會照顧人,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神態雖親近,但還是免不了三句話不離自家的女兒,雖然說著埋怨的話,卻也透著驕傲自豪的意味——並且經過審神者的提醒,澄田夫人小心的將女兒的真名隱藏了起來。

大概全天下的家長都免不了這樣。

藥研聽著,也不禁眨了眨眼笑了起來。

“沒有的事,大將可是很可靠的,我們都這麼認為——是吧,大將!”

他帶著點調侃的反問了審神者一句,得到了對方寬容的淡淡一抿唇。

比起完全瞭解女兒的難攻克程度,完全不擔心甚至還有點希望看到發生點什麼的母親,作為父親的澄田先生對於聽聞的‘除了女兒之外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