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不堪的文字,顧雪夏第一次發現原來那些死板的文字也是可以毀滅一個人的,那些曾經讚美過她的話現在全部變成了笑話,最諷刺的笑話。輿論,總是可以輕易地將一個人高高抬起,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一個打入地獄。

“不要臉”,“賤人”,“卑鄙”,一個比一個難聽的詞刺痛著眼球,想要別開視線卻如何也動不了一分。一向對別人的看法漠然的她,第一次覺得委屈,覺得忿忿不平。

這些人到底有什麼資格這麼侮辱她?啊,對了,那份鑑定書,在那些人眼中,那就是證據,鐵證如山,容不得她狡辯半分。呵,這些自詡高尚的人,把自己當成道德的審判官。憑著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可以肆無忌憚。

“啪。”關上電腦。

一面之詞?!那兩面之詞會怎樣?想要她身敗名裂,她真的不介意試試到底是誰的身手快。這個世界上,總有人這麼不知好歹,把你的退讓當成害怕,得寸進尺的人實在不值得任何心慈手軟。

那份鑑定書出自國內非常權威的一家機構,基本上造假是不可能的。這樣的話就只有一種可能,她的設計稿被調換了。

努力地回想,成稿之後,她就把設計稿交給了厲景行。後來蘇楠說想要看看設計稿,她找厲景行要來設計稿帶去過店裡,因為大意,自己把設計稿忘在了店裡的休息室裡,第二天早上才去取回來的。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那時候被換掉的。先查查監控,或許能發現什麼。

“嗡嗡嗡~”正這麼想著,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是蘇楠。

“喂。”顧雪夏摁下接聽鍵。

“雪夏,商場裡的監控被人動過。”直截了當。不得不說蘇楠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

“知道是誰嗎?”聲音冷了一分。

“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查出來的。”

“嗯。蘇楠,店裡現在怎麼樣?”

“情況不太好,退貨的客人很多。”坦然相告。蘇楠知道顧雪夏絕不是那種輕易可以被壓垮的人,這點事她還是可以扛過來的。

“我銀行賬戶的密碼和你的是一樣的。”下面的話不言而喻。

“我知道。”

“蘇楠,你怎麼不問我是不是真的沒有抄襲?”心血來潮隨口一問。

“我靠,顧雪夏你沒發燒吧,問這麼白痴的問題。老子現在要應付一堆人,沒時間跟你廢話!”電話那頭的人突然開罵。

“哦,那我掛了?”顧雪夏裝得可憐兮兮的,實際上卻眉眼都是笑。

“誒,等一下!”

“嗯?”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不是這種人。你不要問我原因,我就是知道。”難得認真的語氣,言辭中竟還帶著一絲茫然。

“囉嗦,我掛了。”顧雪夏故作嫌棄。

“到底是誰問我的啊?!……”

不等她把話說完,顧雪夏就掛了電話。

蘇楠,謝謝你的“就是知道”。

厲景行從公司回來,一進屋就看見顧雪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

“今天,已有許多《許》的消費者去厲氏珠寶的各大專櫃要求退貨。……”

電視突然被關掉,字正腔圓的女聲戛然消失。

顧雪夏扭頭,看到拿著遙控面色不善的厲景行,嫣然一笑,“你回來啦。”

“不是叫你不要管這些事嗎?怎麼還看?”厲景行在她身旁坐下。

“現在各大電視臺都在報道,我不想看都不行。公司那邊怎麼樣?”

“雪夏。”嚴肅地叫了她一聲。

“嗯,怎麼了?”

“顧曉楓前幾天吃安眠藥企圖自殺,現在還在醫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