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夏!”急急忙忙地朝著她走去。

聽到他的聲音,她抬頭看著他,然後衝他甜甜一笑……

那樣的笑明明見過的,明明該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但是今天自己卻被那樣的笑衝昏了頭,竟送她髮卡。僅僅一個月的平靜就讓自己失了謹慎,楚莫白啊楚莫白,你竟也有今天。緋色的唇牽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楚莫白就這麼安靜地守在床邊。顧雪夏直到天黑才醒過來。

“你回來啦?”一睜開眼就看到楚莫白,開心地問。

“嗯,今天有沒有不乖?”楚莫白摸摸她的頭,淺笑溫言。

“沒有,今天我很乖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雀躍道:“我有禮物送給你。”

“什麼禮物?”

顧雪夏坐了起來,抬起手臂正要邀功,卻發現自己的“傑作”被紗布包了個嚴嚴實實,登時,小臉一垮,伸手就要去扯那紗布,卻被楚莫白攔住了。

“怎麼了?”楚莫白見她要拆紗布,微微有些不悅,但是卻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柔聲問。

“我在這裡畫了幅畫,我給你看啊,你看畫得像不像。”說著掙開楚莫白的手,又要去扯。

楚莫白一怔,忽然明白了什麼,握住她的手,溫柔淺笑,“那幅畫啊,我看過了,畫得很好看呢。那麼好看的畫怎麼讓別人看到呢,所以我才用紗布將它遮起來的,雪夏也別拆開好嗎?要是被別人看到,我會不開心的。”

一聽他說不開心,顧雪夏趕忙把手臂抱進懷裡,眼睛直直地盯著楚莫白緊張不已地承諾,“我不會給別人看的,你別不開心好不好?”

楚莫白揉揉了她的發,點了點頭,“好,雪夏聽話,我就會很開心很開心的。”

“嗯,我會乖。”小雞啄米地點頭。

男人唇角的笑意深了深,然後忽而正色,微微傾身,雙手順勢捧起她的臉,一字一句慢慢道:“雪夏,下次畫畫等我一起好嗎?我們用筆畫在紙上好不好?這裡。”指了指她受傷的手臂,“已經畫了一幅了,再畫就看不清了。雪夏不喜歡我不開心的對不對,所以要記得我的話好嗎?”目光沉沉地看進她眼底,讓她躲閃不得。

“……嗯,我不在這裡畫了,我聽話。”

坐直身體,在她額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當做鼓勵——這是他們之間的秘密約定。

感覺到他的動作,女人不由咯咯笑出了聲,與一個得了糖果的孩子無異。

聽到她的笑聲,男人也不禁莞爾。

……

醫生說,最好讓她多接觸一下其他人和事,對她的病情有好處。可是自從他把她接到這裡來之後,除了他帶她出來,否則她便一直呆在房間裡。知道她喜歡玫瑰,楚莫白便在花園裡建了一個溫室,裡面種滿了玫瑰。第一次帶她去過之後,後來就算他不在,她也願意到那裡去看看。

這天,楚莫白從外面回來,便聽老吳說她在溫室裡,已經踏進主屋的一隻腳又退了回來,折身去了溫室。剛一走近,就聽見裡面隱隱傳來某人認真數數的聲音。

“……三……四……五……”

好奇地推開半掩的玻璃門——

偌大的溫室開滿了玫瑰,中間留出的空地上並排坐著兩個人。一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花甲老人是楚莫白親自派過來專門打理溫室的傭人——陳叔,陳叔在楚家呆了幾十年也算是家裡的老人了。另一個……除了顧雪夏不會有第二人。

視線定定地落在女人身上,前段時間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頭髮現在已經及肩。頭上的絲帶不知所蹤,頭髮隨意地披散著。左手拿著幾支玫瑰,嘴裡一邊數,一邊微微彎腰從地上的籃子一支一支地拿起,然後放在左手裡。

“……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