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費時,因而難得。

這些日子花溪身在侯爵府,也見識了大華許多的香料香品,卻發現裡面很少使用降真香。想來,降真在大華很少見,它的功效自然也沒被髮掘。

花溪曾制過的花香和橘香荷包也是因為偶然得來的那塊降真香所助,香味自是與別的不同,歷久不衰。

這次得的兩條足夠她用好久了。這會兒剛來拿來制香還人情。

“丁香,把這個截成寸許長短的小段,再用小刀劈成薄片。等春桃從廚房裡拿來豆漿,將切好的薄片放在豆漿裡煎煮;等豆漿發出香味了,倒去豆漿,再用清水煮,直到香味全部消除;取出來再用末茶煎煮,沸上三四次,濾出降真香,陰乾。”

花溪又叮嚀了兩遍,說原來山裡時沒那些條件,省了些工序,這次讓丁香仔細些,一道都不能少。

香室的活兒交待完了,花溪取了慕韻宜送來的書去了書室。

花溪靠在窗邊的竹椅上拿了一本《九州志》翻看,發現地名更迭,大華的山川河嶽的名字早已不是自己熟知的地方,隱約看出如今的上京並不是中國古代歷史上的上京城,其地理位置大概在北京附近。

下晌,花溪拿起了《大華史記》。

直到傍晚合上書,花溪不禁感喟,在這個時空,歷史的車輪果然跑偏了,難怪慕韻宜不知楊萬里。

南北朝後,北周宇文覺統一天下,定都長安。北周歷經兩百五十年,經歷十二代,被外戚陳昌禮所滅,改國號順,又經百年,分裂為陳、華、夏、楚、趙等五國,大華先祖尹斌為華國大將,因華帝無子禪位於他,後其統一了五國,建立大華,定都上京,到如今已過四代。

人事全非。

知道歷史,可以趨吉避凶,不知歷史,也只能按部就班了。

花溪平復了心情,又拿起了《大華史記》細細翻看研究,當看到後面王侯篇時,稍稍頓了頓。

史記雲,尹斌起事,曾得異性結拜兄弟歐陽文成與陳錦相助,二人還在戰場上救過尹斌的性命。大華開國後,華太祖尹斌以洛河為界,將河東河西兩塊富饒之地分封給了兩位異性兄弟,歐陽文成為洛西王、陳錦為洛東王,世襲罔替。

看到此,花溪想起了慕韻宜,她的心上人那位洛東王世子可是大華僅次於王族的勳貴子弟。

慕天和出身平民,崛起於行伍,因戰功卓著得了先帝恩寵,封侯拜將,一時風光無兩。但新皇登基後便榮養在京,即便榮耀還在畢竟是沒有實權,加上這十多年來早已遠離權力核心,只怕鎮遠侯的威名早已不復從前。而慕韻宜又是二房庶子的女兒,身份地位與洛東王世子相差遠了些,想要坐上正妃之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是當側妃都有些難度。

不論慕韻宜是不是有心機之人,單說目前府裡的這些表姐裡,花溪對她還是隱隱有些好感。想到慕韻宜今日嬌羞的神情,雖不知是不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對慕韻宜的前途不免有些憐惜。

轉念想到自己的身份,花溪自嘲,自己連慕韻宜都比不上,還有心思想別人。

不過花溪還是握了握拳頭給自己打氣,能從頭再來也是老天的厚待,自己怎麼也會盡力盡心地活下去!

晚膳前,劉媽媽回來了,除了帶回了花溪要的東西外,還打探到了些關於三房的傳言。

去年歲末,聚仙樓請了個西蠻人的雜耍班子在樓裡表演。三爺慕繼仁看中了班子裡一個舞娘想弄回府裡,可趕上侯爺臥床,萬一被御史發現終是麻煩。慕繼仁便想將人養在外面,在城東看中了一間宅子,剛出錢買下就聽說那舞娘被別人買去了。

慕繼仁找班主理論,才知買走舞娘的人是大皇子泰王小妾的弟弟。打聽之後,知道那皇子妾室不是很得寵,弟弟在戶部領了個七品閒差。這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