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室內,劉氏在几上擺了時果,領著韻宜和花溪拜了巧姐,又用綵線穿針,乞求心靈手巧。

等儀式完了,花溪告辭回了棲霞園。

韻宜拉著修遠去書房找書,內室裡慕繼孝坐在炕上與劉氏說話。

“今兒讓花溪過來,你看那孩子如何?”

“容貌好,人也懂事乖巧,可惜了沒個好出身,日後……”劉氏話語中帶著幾分惋惜。

慕繼孝點點頭,“我瞧著也是個好的。母親有意將那孩子認在我們兄弟仨其中一人的名下。”

劉氏愣了一下,“你想把花溪認在我名下?”

慕繼孝不好意思道:“四妹走得太早,我總不能放下這孩子不管。大哥要承爵,若認在大房名下,花溪那副相貌傳出去不好聽;老三家的不是個好相與的,指不定會讓那孩子跟了姨娘。你知書識禮,韻宜性子和順,孩子跟著你我也放心。這二十五個月要守孝,我留在家裡,剛好把這事定下。”

劉氏又問:“姨娘那邊怎麼說?”

慕繼孝答說:“姨娘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爺和姨娘都這麼說,那我……”

“娘、爹,這事還需再議。”慕修遠打簾子進來,韻宜跟在他身後。

慕繼孝臉色微沉,“遠哥此話何意?”

慕修遠正色道:“四姑姑是大伯、三叔的嫡親妹妹。花溪認在哪房名下,還得老夫人點頭。當年的事無論起因如何,最後都是五姑姑嫁到了程家。依老夫人的性子,未必肯再讓花溪認在咱們二房的名下。”

。。。。。。

紅柳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剛剛席上吃了一杯酒,花溪的臉有些發燒,走了一陣酒勁兒散得差不多了,夜風一吹,身上涼颼颼的。花溪攏了攏披風,偶爾不小心踩在小水潭邊,濺起的水花打溼了裙角她也渾不在意。

剛到棲霞園外竹林,隱約聽見一男一女在說話。

紅柳欲上前,花溪吹熄了燈籠,拉著紅柳躲在了假山後。

“等會兒我把人騙出來,你可要見機行事,別讓我白費功夫,錯過了這回下次必再有機會了。姑娘瞧不上你,紅柳在這事上也栽過。咱們可先說好了,事成後,你怎麼謝我?”

“三奶奶那邊有錦繡,姐姐只管放心。若姐姐想……”

風過,聲音淹沒在了一陣悉索聲中。

“你說的話我可記下了,去那邊路口等著。”

“好!多謝姐姐成全。”

兩人走開,花溪和紅柳從假山內走了出來。

紅柳臉色煞白,聲音有些打顫,“姑娘,我這就去拉住她。”

花溪的酒徹底醒了,沉聲道:“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回去截住丁香讓她在香室待著不準出來。去櫃裡取那套天青繡山竹衣裙,上襦裡有內袋的那件,順便在紅漆木盒裡挑個翠緞面錦鯉香囊放在裡面收好。然後去找春桃,說我在隴翠院吃酒弄髒了衣服,讓她趕緊給我把那套衣服送過去。至於你,就說我讓你去書房取上回從四姑娘處借來的書,讓春桃先走。她走開後,你去吩咐劉媽媽看好院子裡的人,叫上春英從後門繞到那邊找我。”

花溪的聲音異常清冷,紅柳清楚地感覺到汗水已經溼透了後背,被風一吹,冷到了骨子裡。

“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不必害怕。”

紅柳一個激靈,“奴婢這就去。只是您一人過去……”

花溪望了望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低聲道:“不必擔心,在山裡那麼多年,又不是沒走過夜路。去吧!”

“是。”

紅柳快步向棲霞園去了,花溪冷笑一聲,轉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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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二點就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