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也是忙得過來,如今鋪面大了,雜事和進香料的事就讓劉啟貴去做,帳房的事劉啟貴一人怕顧不過來,丁香還得再收兩個學徒幫手,另外薰香按摩房還缺兩個人……我這是來請姑母幫忙給選幾個合適的人。”

慕向卿明白花溪是想公私分明,再加上她手裡也就劉媽媽一空著實看不起那麼大個鋪面,加上出了那檔子事,還是自己府裡出去的人可靠些。

慕向卿沒推脫,尋思了一下,對花溪道:“帳房我得問問侯爺,鋪子是接待女客的,學徒和按摩的人我從丫鬟裡給你選四個。”

慕向卿晚間問過程崇。程崇沒推辭,直接讓符總管從外院大帳房裡選了個姓吳的帳房先生。

人手齊備了,花溪領著劉啟貴往姚記,馮記和一品香,還有一些小香鋪去看香木,順便介紹給幾家的掌櫃認識,好以後上手獨立進貨。

香鋪諸事繁雜,花溪便經常出府。

這日從香鋪出來,正準備回程府,花溪碰見了陳鴻希,本想避開,可沒想到陳鴻希上來打招呼,“可是慕姑娘?在下陳鴻希,上回在洛東王府曾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姑娘可還記得?”

花溪暗自蹙眉,自己戴了圍帽,他還識得?上次見面時,好像瓊枝並未給他介紹自己是誰?礙於禮數,花溪還是跟陳鴻希打了招呼,“原來是陳二公子,這廂有禮了。”

“啊,原來慕姑娘還記得在下。”陳鴻希看著那輕紗下朦朧的面孔,一時心癢難耐,卻不敢表露,微笑地看了看花溪身後的鋪子,問道:“這鋪子可是姑娘開的?不知幾時開張?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告訴我,我在衙門裡還有些熟人。”

花溪不想再與陳鴻希糾纏,說道:“多謝公子美意,鋪子並非我所開,只是過來幫著看看香品。公子若無事,花溪這就告辭了。”

“不如在下送姑娘一程。”

“公子事忙,不必如此麻煩。姑母派了護院跟著,不會有事。告辭了!”花溪說完,徑直上了車。

“姑娘走好!”陳鴻希沒因為被花溪拒絕而變臉,反倒有禮地道了別,笑眯眯地目送花溪上了車。

直到馬車離開,陳鴻希臉上的笑容陡然一變,面色陰沉之極,咬牙道:“一個小小的孤女還敢拿喬, 哼……香美人?我倒要看看你香在何處?”

跟陳鴻希的偶遇花溪沒放在心上,更沒有看見自己走後陳鴻希這隻笑面虎臉上陰險的笑容。

又過了十來天,鋪子的匾額已經掛上去了,劉媽媽一家也已經從柳條巷搬了過來,原先買下的鋪子賃給別人。

花溪終於能緩一口氣,在鋪子裡檢查了一圈,確認無誤後方才離開。

天近幕色,花溪從鋪子裡出來,仰面看了看精緻的門面和蓋著紅布的黑漆牌匾,滿意地點點頭,一切就緒,只待初一放了爆竹揭了紅布便能開張了。

馬車按照平日裡走的路往程府行去,花溪坐在車裡,一路思量著是不是還有遺漏之處。

忽然一陣搖晃,就聽見馬匹的嘶鳴聲和護院的叫喊聲,隨即車速突然加快,車身搖晃地愈發劇烈,花溪來不及反應,身子往前一傾,眼看就要被甩出車門。

“姑娘……”翠茗一聲驚呼伸手拉住花溪將她扯回車廂內。

花溪從未有過如此驚慌失措,心怦怦亂跳,下意識扶詮車壁的手也不知是因為晃動還是因為緊張直髮顫。

“沒事,沒事……”花溪第一反應便是馬驚了。

車子晃得厲害。就在花溪覺得自己都快被搖得散架時,車忽然停了。

忍著快要哎吐的衝動,花溪顫巍巍地說道:“翠茗,開……”

一句話未說完,車門從外面開啟了。

“喲,慕姑娘受驚了!”陳鴻希心焦道,“姑娘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