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謙略垂眸,淡淡看著她亂動一陣後被磨得發紅的手腕,指腹覆在上面,不輕不重的揉幾下,大大的手掌牽住她的手,語氣仍是淡:「我怎麼說,這就要看小姐聽不聽話了。」

行,威脅她是吧?

呵,她慕雲知是這麼輕易就被威脅的嗎?

他以為他是誰!?

「子息~」她小手輕輕拍她胸口,聞謙慢條斯理的看向她的手,微挑起眉,不動聲色。

慕雲知態度猛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展露出一個十分溫柔的表情,笑得花兒一般:「咱們誰跟誰啊,你是我得力助理,我當然聽你的,走吧,咱們回家。」

聞謙順理成章的牽著她離開,男人的手掌乾燥寬大,她的手心裡倒是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聞謙漫不經心地回頭看她,慕雲知立即笑了笑,當然是敷衍的成份居多。

「這都出來了,可以放開了嗎?再怎麼說你只是我助理,牽著我像什麼樣子?」

聞謙停住步伐,轉頭。

慕雲知趕忙轉開視線。

聞謙展開她手心,用帕子給她擦了擦手中的薄汗,慕雲知感覺到手中癢癢的觸覺,悄悄的地轉過眼眸,聞謙略抬起眼,她又立即轉開臉。

他並沒有勉強,將她手鬆開,看了她一眼後走向停車的地方,慕雲知想了想,還是跟在他身後。

城市入夜,斑斕的霓虹燈投射在街角,兩個人坐在車裡都沒有說話,空氣中流淌著名為尷尬的氛圍。

自從他說明白自己喜歡的是女孩子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一直有些古怪,她很明顯的在躲著他。

慕雲知從沒有像現在這麼如坐針氈過,她也不是安靜的性子,一個勁兒的憋著不說話,實在難受。

且最近在聞謙面前總也凹不起平時那高傲範兒了,總是被他輕飄飄一個眼神就打散,怪讓她洩氣的。

好不容易捱到回家,慕雲知從車裡下來,一頭就要往自己臥室的方向沖,被聞謙突地握住手腕。

她尷尬的掙扎:「又幹什麼?」

要擱平時,他敢這麼「以下犯上」,她指定是要發脾氣的,然而好歹被人家救過一命,兇巴巴的對救命恩人好像不太好,慕雲知還是很懂知恩圖報的。

「小姐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晚風習習,男人站在如墨的夜色中,單手拉住她一截白素白的手。

他身姿筆挺,眉眼清冷斯文,那路燈正正好好落在兩人拉在一起的手上,幾片零星的雪花落在他手背,聞謙眼神沉靜的凝視著她。

慕雲知摸了摸那隻被他拽住的手,弱弱的說:「下,下雪了,冷。」並且向她眨巴眨巴眼睛,試圖裝可憐。

男人忽地將她拉近些,慕雲知小聲驚呼一下,跌進他胸膛,抬眼便看到男人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和喉結,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為什麼去那裡?」

一副不講清楚他就不放她離開的樣子,慕雲知撇嘴:「你只是我助理,管這麼寬做什麼?」

「身為助理,有責任知道小姐的想法,不是嗎?」

她偷偷的翻白眼,理直氣壯憤憤道:「我想找樂子,不行嗎?」

聞謙垂了垂眸,定定地瞧著她因為生氣而微嘟起來的唇,一副被強權壓迫的小模樣,聞謙幽深地道了一句:「小姐,這樣做是不對的。」

慕雲知心想,不對?難不成你還想教訓我不成?她不禁再次撇嘴,不屑的表情落入聞謙眼中,他凝起眼眸,重新牽著她走向他的住所。

慕雲知被迫被她拉著往前走,男人步伐沉穩,她卻有些倉促:「幹嘛啊,去哪裡?」

「履行職責。」

「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放開我,我要回去睡覺!」

他沉默不語,背影有些森涼,